不好”三次。
☆、仲氏任只,其心塞渊
其他的生日礼物,与谢安的一比,自然是没有什么看头了。虽然没有什么看头,可都是一份情意,本姑娘也不敢怠慢。谢瑶送了一首他自己写的祝寿诗。虽不大工整,读起来还算上口。可见他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是以本姑娘甚是感动。谢万送了我一副价格不菲的明月耳铛。据说是他用自己注的《周易系辞》换来的钱给我买的。这耳铛可让我犯了愁。我虽对谢万还算照顾,可要是算上这耳铛,反倒是我欠了他的了。于是计算着下回等他的生辰,一定要送的差不多的东西给他,好还了这人情债。
生日的第二天一大早,谢安让人请我去书房陪他读书。我让檀香帮梳妆清爽,特意戴上了他昨儿送的姜花玉镯。我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这样梳妆打扮是什么时候了。
“夫人,你眉开眼笑地盯着这玉镯好一阵了。再不去就要迟了。”檀香提醒道,语气里有些揶揄。
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揽镜自照了一番,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于是又将谢万送的那对耳铛拿了出来,在耳边比划了一下。
檀香见了耳铛,疑道:“这耳铛好似在哪里见过。”
我回她:“万石赠予我的。”
镜子里,我分明看见檀香的脸色陡然一变,有些惊恐地说:“夫人,您千万别戴。”
“为什么?”
檀香的表情很纠结,仿佛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得:“反正,您最好别戴,尤其,不能让老爷知道这耳铛在您这儿。”
我正欲追问详细,却又听见门外的引泉催道:“夫人妥当了否?”
我只好将耳铛递给檀香,命她好生收着,临走还不忘加一句:“回来再问你,一定要说个明白。”
陪公子读书这件事情,看似轻松实则无聊。我一边磨着墨打发时间,一边肆无忌惮地欣赏美男。
过了一会儿,谢安突然开口问我:“饿了吗?”
我虽然不饿,但总觉得“饿了”这个回答背后藏着无限的可能与机会,于是点了点头。
谢安低头一笑,似在笑话我贪吃,却随即对守在外间的引泉吩咐道:“送来吧。”然后就看见引泉端了一盘桂花糕进来。我看见桂花糕简直要“口水流下三千尺”,毫不客气地拿了一块就往嘴里送。
谢安静静地看着我吃了一块又一块。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将手里啃了一半的桂花糕递到他面前,问他:“吃吗?”
谢安看了看我手里的桂花糕,微微皱了皱眉。我想他可能是嫌弃我进过嘴里的东西,于是迅速地将那半块塞进嘴里,然后又从盘子里又拿了一块新的,递给他:“嗯,吃这个吧。”
谢安一个忍俊不禁,道:“夫人难道忘了,我不吃的。”
我这才想起谢安与之前的刘氏都不爱吃桂花糕这件事来,讪讪地一笑道:“哦,对的。”说着又将这块塞进了嘴里。
我吃的兴起,脱口道:“真是奇怪了,你不喜欢吃,可是瑶儿却很喜欢。我有一次送过一块给他,他一口就给吞了。这桂花糕还有没有多的了?如果没有了,我给瑶儿留一些。”
谢安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你吃吧,还有很多。你们两处都送去了。”
我“哦”了一声,忽又想到老何走了,谢宅里的所有花销都得经我的手,因问:“你哪里来的钱买得这么些桂花糕?”本姑娘发誓自己只是随便问问,可恨这般光景,显得我是个在查老公私房钱的恶婆娘。
谢安却不恼,老实交代道:“夫人每月拨给我的零用,攒的。”
我一听甚是感动,每月给他的零花钱居然攒着给我买吃的!
我有点心疼起他来,抬了抬手又问:“加上这镯子,用了不少钱吧。”
“这镯子却是早已有了。”
“哦?早就买好了?”
“嗯,在你来之前。”
我突然觉得嘴里的桂花糕没了滋味。这个镯子是早就有的,想来是他买给刘氏的。我心里一酸,也不知是因自己占了刘氏的镯子觉得对不起她,还是因知道了这镯子本不是给我的而难过。一瞬间我突然萌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我若是真的刘氏该多好!或者,从今往后我便是她了?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暗暗地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警告自己道:你不属于这里,你始终是要回去的,什么也不能带走,什么也不能留下!
“夫人可有取字?”谢安突然问道。
“什么取字?”我懵懵然。
“夫人有闺名昭,不知有没有字。”
谢安有字为安石,谢万有字为万石,许询有字为玄度。这古代人讲究要个字,而且大多用字不用名,原来谢安是问我有没有这个字。可是我哪里知道刘氏有没有字啊!不过,如果连谢安都不知道的话,她应该是没有字的吧。毕竟取字对男子来说是必须的,可对于女子来说,却是可有可无的。
我决定赌一把,答道:“没有。”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