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我第一次去谢安的书房的时候,他为什么会说“你从前也常来书房伴我读书写字”。
强烈的挫败感让我变成了一只鸵鸟,我不敢再去谢安的书房,成天躲在房间里自怨自艾,实在闷的慌,就让檀香把谢瑶抱来陪我玩儿。
大概是被我陪着习惯了,猛然见不着我,我的夫君大人略感寂寞。一连几日,谢安都派人来问我如何就不去了。我都以“病了”这样一个“古今咸宜”的好借口推脱。到了四天,这个借口不管用了。
我半躺在内室里的软塌上作虚弱状。距离软塌不足十尺的香案边,趺坐着的谢安正一脸关切神色地看着我,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同样一脸关切的幼儿版本。
“夫人的这场病来的突然,该请个郎中来看看。”谢安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忙道:“不用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症,休息几日便可。”
小谢瑶嘟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道:“娘亲昨儿个还陪我游戏,怎么今儿就病下了?娘亲哪里疼?”
谢安看了看谢瑶,又看了看我,眼底闪过一道精光,道:“夫人不是已经病了三、四日了吗?”
我的心跳得飞快,被人当面揭穿谎言而产生的羞耻心和被“狼狈为奸”的同伴背叛而产生的怨恨心共同作用,衍生出了一种叫做恼羞成怒的情绪。可当我对上小谢瑶那双无辜又澄澈的大眼睛时,我又实在不忍心埋怨他。说到底,这还是得怪我自己。我既骗谢安自己病了,就该老老实实地待在床上“装病”,实在不该耐不住寂寞,天天拉着谢瑶玩游戏。
我冲谢安扯出一个无比尴尬地笑容来,道:“孩子央我游戏,实在不忍心拒绝,所以硬撑着陪他玩耍了一阵。”
谢安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谢瑶,循循善诱道:“父母身体有恙时,我教你该当如何?”
谢瑶十分委屈地看着我,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我趁着谢安不注意,对谢瑶又是眨眼又是作揖。谢瑶实在是个聪敏、仗义的好孩子,他立刻低下头,做出一副知错的样子来,低声道:“晨昏定省,察言观色。孩儿知错了,娘亲生病了,我不该来闹她的。”
我连忙打圆场,道:“他还小,哪里知道谁的身体有恙没恙的,就不要过分苛责他了。况且,我已经好多了。”
谢安看向我,嘴角轻扬,又道:“好很多了?既如此,夫人很快又可以去书房伴我读书了。”
我的嘴角抽动了两下,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谢安似乎对我脸上的表情十分满意,一扫之前担忧神色。他让奶娘将谢瑶抱走后,心情颇好地继续问我:“有件事须得向夫人请教。”
我心虚地点了点头。
“‘春要捂,秋要冻’此句何意?”
我立时反应过来。想来是那日我对谢万说了这话,他不明白便跑去问了谢安。谢安自然不可能明白这一千多年之后的俗语,所以才来问我。也不知那个谢万为什么一定要抓着这句话不放,他是嫌我“现代人”的身份暴露地不够快速,特意来推波助澜一把吗?
抱怨归抱怨,眼前我只能硬着头皮将这件事给圆回来。“哦,这是我老家的一句俗语,教人养生的。意思是:春天应该多穿一些,以防倒春寒;秋天应该少穿一些,提前适应冬天的寒冷。那日我见万石穿的单薄,便用这句话提醒了他一回。”
谢安点了点头,无不感慨地说:“谢万的亲娘去的早,是以性子乖张了些。他与我们同住已是添了夫人不少麻烦,夫人还愿意关怀照顾,我感念于心。谢万想必也感念夫人之用心,所以才将那句‘春要捂,秋要冻’铭记于心。”
谁能料到表面上不可一世、玩世不恭的谢家四爷,竟是个缺少母爱的可怜孩子。又谁能料到,我的没事找茬,竟会演变成关怀照顾。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三十六计走为上
既然谢安说我“过些日子”就能再去陪他。本姑娘就“拿着鸡毛当令箭”地将这“过些日子”不断延长。总而言之一句话,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谢安。
已经被谢安抓了包,我当然也不能再去找谢瑶来玩儿,在这被我“无限延长”的“过些日子”里,本姑娘过得如同坐牢,十分痛苦。
“檀香,你会不会玩游戏呀?”我用近乎渴求的眼神看着檀香问道。
“游戏?不会哎。我从小就跟在您身边,您一向不准我玩什么游戏,说是会学坏的。您要是实在无聊了,要不就绣绣花?”
我心里怒道:这刘氏到底是怎么想的?玩游戏怎么就是学坏呢!她拍拍屁股驾鹤西去了,留下我冒着随时可能被活活烧死的风险替她照顾这一家老小,是不是好歹也应该给我留个比较像人的生活?整天绣花,这算个什么事儿?
“我不要绣花!”我几乎是吼出了内心的不满。
“要不,您看会儿书?”
檀香真的是一语点醒梦中人!看书!我可以看书啊!不过,我要看的不是檀香现在所指着的,刘氏留下的那些“教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