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门的人,练的是一套「青衣剑法」,脱胎华山「太白剑法」,但另有其精到之处,看去轻灵快捷,实则辛辣无比。辰州言门剑法,剑走阳刚,在各大门派之外,独树一帜,屹立湘西数百年,也有它的独特之处。这一战,一个是护花门的总管护法,一个是言门女将,练剑数十年,这番在各大门派群雄之前,第一场决战,谁都想赢得头筹,是以各出奇招,愈战愈急,但见两条人影,此进彼退,兔起鹘落,剑光缭绕,不时发出剑剑撞击之声。
转眼工夫,已打出四五十招,依然铢锱悉称,难分胜负,激战中,突听言凤姑冷笑一声,左掌扬处,色如朱砂,乘隙朝何香云肩头劈去。何香云的左掌也早已提聚十分功力,见状忙一挥,一道色呈暗红,炽烈似火的掌风,就如黄河天来,疾卷过去。
但听砰然一声,接着又是一声低沉的闷哼,同时响起。那稍早的一声「砰」,是言凤姑的「朱砂掌」一下击中何香云左肩,把何香云打得震退了三步之后,双脚一软,颓然朝地上跌坐下去。稍后那一声低沉的闷哼,却发自言凤姑的口中,她掌势甫发,没想到一道炽热如同烈火的掌风,已袭上身子,闷哼一声,往后就倒。
这一倒下,但见她一头白头发,立即像锻成了灰烬,连她一身青布衣衫,也遇风成灰,一个人也好似缩小了许多,全身血肉全被「铄金掌」烤干,变成了枯焦的木炭一般。任香雪双手抱起双目紧闭,脸红如同涂朱的何香云,口中急急叫道:“香云,香云,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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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风手挥拂尘,飘然走出,朝白鹤门掌门人松阳子打了个稽首道:“松阳道兄请了,贫道想和道兄说几句话。”
松阳子闻言走上几步,稽首道:“道兄有何见教,但请直言。”
常清风笑了笑道:“贫道想和道兄讨教几招,以定胜负?”
松云子站在师兄身后,接口道:“你要动手,贫道奉陪……”
常清风诡异一笑道:“贫道话还没有说完。”
松阳子道:“道兄请说。”
常清风道:“贫道之意,由贫道向道兄讨教,以定胜负,如果道兄胜了,贫道立即率同敝观弟子退出武功山,假如贫道获胜,也请道兄率同贵门弟子,退出这场纠纷,不知道兄……”
“不。”松阳子不待他说下去,口中坚决的吐出一个「不」字,然后脸色一正,说道:“道兄主持贵观,原在岳麓,此处乃是武功山武德堂,道兄凭藉天南庄势力,鹊巢鸩占,理该退出武功山去。敝门联合江南武林同道,对抗白莲教余孽,成立江南武林联合会,会合各大门派,讨伐妖邪,贫道忝为一门之主,也忝为此行的主人之一,岂能轻言退出,倒是道兄如非白莲教余孽,依贫道相劝,还是及早退出的好,贫道良言尽此。”
他这番话义正词严,听得常清风心里暗暗怒恼,但却大笑一声,点着头道:“好、好,道兄既然不肯退出,咱们就只有放手一搏了。”话声出口,左手拂尘突然朝松阳子迎面拂来,
松云子看得勃然大怒,长剑一撩,从侧面闪出,喝道:“常清风,凭你还不配和我大师兄动手。”
常清风大笑道:“松云子,凭你配和贫道动手吗?”两人说话之时,已经双剑疾发,各自抢攻了两招。
松云子是白鹤的第二高手,剑、掌齐施,攻势十分凌厉。常清风左拂右剑,拂守剑攻,招式话异,丝毫不让。瞬息之间,已打了二十几个照面。松云子本来凌厉的攻势,居然渐见松懈,常清风抬手一剑当胸刺去,松云子勉强封格出去,还是被刺中左肩,双脚忽然一软,跌倒下去。常清风跟上一步,正待举剑刺下。
松阳子睹状大惊,急忙抽剑一格,喝道:“道兄不可伤人。”常清风刺下的一剑,虽被格开,却震得松阳子脚下微感踉跄,身不由己向左退出了半步。
常清风大笑一道:“贫道早就说过,要向道兄讨教……”
花字门副总监逢天游一闪而出,说道:“道兄,常清风由兄弟来对付他。”
无名渔父嘿然道:“你还是陪老夫玩几手吧。”他右手持一支五尺长精钢钓竿,迎着逢天游走来。
洞庭钓叟徐璜大笑道:“你是渔父,我是钓叟,你应该和兄弟较量才是。”
无名渔父看了洞庭钓叟一眼,哼道:“你就是徐璜?”
洞庭钓叟也望着他重重哼了一声道:“你就是那个无名之辈。”
无名渔父大怒道:“老夫是不是无名之辈,你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洞庭钓叟大笑道:“阁下如果不是无名之辈,怎会被人家一剑砍去左臂?”
无名渔父听得怒不可遏,大喝一声:“你敢小觑老夫,看招。”呼的一声,精钢钓竿当头抽去。
洞庭钓叟微哂道:“老夫从没见过如此毛燥之人,今天看来非教训教训你不可。”右手抬处,从他衣袖中飞出一支小指粗的钓竿,闪电之间,节节伸长,一下伸长到六尺光景,越到竿头越细,迎着无名渔父的钓竽,「叮」的一声,竿头正好顶住对方的竿头。
两支钓竿一触即分,立即各自展开别出心裁的奇招,以攻还攻,激战得十分激烈。无名渔父这支钓竿,只是新近赶着请铁匠铸制的,虽是纯钢铸成,但因一时之间无法觅到风磨铜,软度就不够了,所以只能铸成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