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崖使的是一记「天罡指」,指风锐利,言凤姑不敢和他硬碰,一招手收回掌风,愤然掣剑,冷喝二声:“李铁崖,现在该咱们下场了。”
这时王有福已把昏迷不醒的白继善平放在地上,一下撕开左肩衣衫,仔细察看了伤势。抬头道:“帮主,白长老好像是中了常清风的细小喂毒暗器。只怕非他独门解药不可。”
李铁崖道:“你去看看常清风身上,可有解药?”王有福应了声「是」,直起身待朝常清风走去。
言凤姑长剑一横,喝道:“谁敢过来?”
李铁崖道:“言女侠,王长老只是想从常清风身上找取解药,并无他意。”
言凤始厉声道:“双方交手难免互有死伤,这怨得了谁?你们想从常观主身上取得解药,就先要胜得了我手中长剑。”
李铁崖手持紫金打狗棒,忽然洪笑一声道:“要胜你言女侠手中长剑,这又何难之有?”说话之时,笃的一声,把打狗棒插入青石板中,右手正待从腰间去摘取长剑。
忽然只听有人说道:“李帮主且慢,目前是救人要紧。”
随着话声,从门外走进一个身穿青布长杉,手中持一个四尺长青布囊的汉子,这人约莫三十出头,面貌平庸,一脚朝躺在地上昏迷不省人事的白继善走来。王有福立即迎着拦在前面,目注对方说道:“阁下是什么人?”他正是戴着面具的丁少秋,是以没有一个人认得出来。
丁少秋朝王有福微微一笑道:“王长老,在下不是说过救人要紧吗。在下是谁,并不重要,只要能救治得好白长老才是重要的。”
王有福迟疑的道:“阁下能救治好白长老吗?”
丁少秋含笑道:“这个自然,否则在下还会进来吗?”
李铁崖实在看不出这个貌不惊人的汉子有何异处,但因来人口气托大,不觉颔首道:“王长老,就让这位朋友看看白长老也好。”
王有福听了帮主的话,就身形一侧,说道:“朋友请看,白长老伤势如何?”
丁少数朝她微微一笑道:“白长老中了常清风拂尘中射出的一支毒针,当时射出的毒针,有八支之多,差幸他只中了一支,要是全打中了,那麻烦就大了。”
王有福当时站在门口,并未看到常清风拂尘中射出毒针有八支之多,但李铁崖却看得很清楚,白长老一下仰卧下去,避开了常清风连续射出的毒针,心中不禁暗暗奇怪,此人说的竟如亲眼目睹一般。王有福从布袋中取出一块拳头大的磁石,一面说道:“阁下只要有解药就好。”
这话的意思是说只要有解药,他就可以吸出白长老肩头毒针,用不着丁少秋动手。他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当然怀有戒心。丁少秋朝他笑了笑,伸手朝白继善左肩按去。王有福右手暗暗提聚功力,一面说道:“朋友解药呢?”
丁少秋及时收回右手,手掌一摊,说道:“王长老请看,毒针在下已经起出来了。”
王有福听得不由一怔,他不相信丁少秋手掌在白继善肩头按了下,就把毒针吸出来了,举目,只见丁少秋手掌心果然有一支极细的寸许长钢针,针上还带着血丝,分明是从白长老肩头吸出来的了,一时之间,直看得王有福怔住了,连李铁崖、言凤姑都暗暗惊异不止。
独角龙王敖天佑目中神采连闪,呵呵笑道:“年轻人好手法。”
丁少秋抱抱拳道:“前辈夸奖了。”接着从身边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倒出四颗药丸把两颗纳入口中,嚼了几下,敷到白继善左肩针孔上,随手把另外两颗药丸递给王有福,说道:“王长老把这两颗药丸给白长老服下,大概有盏茶工夫,就可以清醒了。”王有福接过药丸,依言纳人白继善的口中。
常清风伤势极重,这时已由言凤姑喂他服下伤药,经独角龙王助他运行真气之后,已可自行坐起,闭目调息。言风姑不信被常清风独门暗器天蝎针所伤的人,没有他的独门解药,外人能救治得了。当然丐帮帮主李铁崖和王有福也有同样的心情,因此喂白继善药丸,大家都盯注着白长老,看他是否真能在一盏茶工夫清醒过来?
厅上登时静了下来,盏茶工夫,转眼就到,白继善昏迷的人,果然在这时候,倏地睁开眼来,口中咳了一声,翻身坐起。王有福喜道:“白长老果然醒过来了,哦,你快运气试试,是否还有什么地方……”
丁少秋笑道:“白长老只是中了一支毒针,针已取出,体内剧毒已解,应该不会有什么了?”
白继善望望丁少秋,朝王有福问道:“王长老,这位……”
王有福哦了一声,笑道:“白长老方才中了常清风一支毒针,是这位朋友施救的。”
他们说话之时,独角龙王敖天佑已经缓步朝丁少秋走来,含笑问道:“这位老弟,老夫好像在那里见过,尊姓大名,可以见告吗?”他虽在含笑说话,但两道熠熠眼神盯着丁少秋,好像两把利剑,要刺穿丁少秋的面具一般。
丁少秋抱抱拳道:“前辈见询,可否到外面去说?”
敖天佑嘿然道:“大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老弟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不可以吗?”话声甫落,突听耳边响起极细的声音说道:“我小兄弟要你到外面来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你是不是怕了?”分明有人以「传音入密」和自己说话。
敖天佑双目乍睁,洪笑道:“敖某一生怕过谁来?出来就出来。”一面朝丁少秋冷嘿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