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这个名字很快就在膏粱弟子圈子内传开,与声色双绝的惜柳姑娘同坐同饮,还令得惜柳姑娘潸然泪下,实在是可恶至极。
一时间想要把这个长得英俊的外乡佬给抽筋扒皮的膏粱弟子多如牛毛,在这酒馆内暗流涌动,在惜柳姑娘面前不好有辱斯文,但迈出了这个酒馆,那斯文就是给狗都不吃的东西。
陈余暗自好笑,对于这些膏粱弟子丝毫不去理会。苏城中除了那些实权人物,其余人手中并没有人能握着威胁自己的力量。
在叶城中隐瞒了李姓的惜柳看着陈余嘴角的笑意,眼底的杀机也如潮水般退去,轻轻地笑了起来,道:“既然你要动手,那我就看着好了。”
“你也理应看着,你与师傅要在苏城安身落脚,便不能得罪过多人物。”陈余摆摆手,道。
惜柳嘀咕着最近被那黑壮的汉子打断腿的二世祖还少么?
只不过没说出来,陈余既然知道了师傅与自己都在一品居,那么以陈余的性格,必定会去找信得过的人。
也就是飞鱼的暗桩了解过情况。
陈余把剩余的酱牛肉胡乱的塞在嘴里,含糊道:“惜柳姐,我可要赖账。”
“也就不到一两银子,想赖账就赖呗。”惜柳暗自好笑,五千两银子都掏得出来,现在倒是要计较这一两二两的银子。
只是惜柳不知道那五千两是徐正坑蒙拐骗攒下来的家底,不是陈余自己的银子,才会花得那么痛快。
见到陈余起身,那些已经在外头暗自准备的膏粱弟子脸色阴沉,也同样起身,比陈余先一步走出了一品居。
陈余横眼一瞥,冷笑道:“十二个。”
惜柳幸灾乐祸的掩嘴轻笑,道:“可不止。”
“女人是祸水,漂亮女人更是祸水。”陈余摇了摇头,“总以为这句话虽有道理,但没有那么夸张。”
“如此想来还是我错了。”
惜柳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可不要轻看女子。”
她微垂眼睑,从陈余肩膀上抽手,扬起了陈余那一头的银白头发,道:“会长回来的吧?”
陈余温和一笑,道:“会长回来的。”
“一定会。”惜柳嫣然一笑。
陈余摆摆手,走向大门。一袭刺眼的白衣随风猎猎作响,再有一些衬托,倒是像极了那些赴生死决斗的大侠们。
只不过陈余不是大侠,只是一介想要问心无愧,想要天下扬名的小人物。
刚出门,便有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把陈余夹在其中,冷笑道:“陈余是吧?我家少主有请!”
陈余咧嘴一笑,单脚跺地,左腿似鞭横扫而出,那两个大汉竟然也是从五品的武夫,反应虽然慢了些但也勉强抬手挡了一下,不过二人同时倒飞而出,砸在墙上。
他贴身而上,握住二人一只手,如游蛇一般滑上。
那两人大惊,同出一腿,陈余脸色如常,踏出一脚卡于中间,轻轻一绊便把那两脚缠住,双手变掌成爪,自上而下一带!
几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和惨叫声响起,那二人的手臂无力的垂下,软趴趴的吊在肩膀上。
陈余一脚放开,分别往二人胸口踹了一脚,笑着抱拳鞠身,道:“二位客气了,请回去告诉你们主子,顺便与其他找我饮茶的朋友说声。我陈余在城南苏河旁等着各位大驾光临!”
于是,苏hn岸在正午时分,除去了商贾行人,竟然多了一个擂台。
陈余公然挑衅苏城内秦、薛、王三家少主的消息也逐渐传开,内容是陈余蛮狠不堪,因薛家二少追求一品居掌柜女儿李惜柳,眼看无望与其争夺,竟出手打人。
至于秦、王二家,是因为看不惯陈余如此不讲道理,与薛二少联手教训这个无法无天的陈余。
对此陈余愕然的张了张嘴巴,看着那个自己竞争不过的薛二少,虎躯一震。
真不是那薛二少身边护卫多强,而是对此谣言还有人信服感到世道果真是无常的。
不说隐藏在人皮面具之后那堪比女子的俊美容颜,就戴上面具之后,那稍作改变之后亦是俊朗十分的面容,就可以把薛家二少甩出苏城到京畿的距离。
坐在擂台旁翘着二郎腿的薛二少看上去都是勉强挤进椅子之中。臃肿若吴宁的身体,再配上那酒糟鼻子。
无法想象这头一身肥膘的白猪趴在女人身上拱着的场景,甚至让陈余一身恶寒。
秦、王二家的二少分别坐在其身旁,有了薛二少的衬托,秦二少与王二少竟也由普通升华为清秀。
陈余心中暗自诽谤就算女人再瞎,选择你薛二少身边两头猪被拱依然要强选择薛二少数倍。
李惜柳青衫一袭,登高一品居顶,晃着两条白花花的小腿,托着腮看向那处擂台。
心中已经想要把薛二少吊死在城门上,却还保持着极端妩媚的微笑。
围观的群众愈发多了起来,那薛二少勉强的从椅子上挪了出来,咳了一声,扯着公鸭嗓喊道:“相信在场的各位都有所耳闻,我薛明对李惜柳姑娘痴心一片,而那陈余小贼竟然野蛮如斯,不仅横刀夺爱,还把我薛家二位护院打伤!”
“所以我在此摆下擂台,定要讨回此番羞辱!陈余小贼可敢应战?”本名薛明的薛二少那白嫩嫩的肥肉抖了抖,指着站在岸边感到无地之容甚至有种要跳江而死的陈余大喝。
李惜柳在屋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看着陈余那背影,便能够知道其脸上的神色是有多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