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高举起手中那颗惊容未定的头颅,嘶吼着,吓退了持矛而来的蛮骑。
而那声炸响过后,一个中年人不理身后缠着的那黑衣人,风驰电掣袭向陈余,掌中如有惊雷,排向陈余的胸前!
陈余眼瞳一缩,竟生出无可抵挡的念头!他只来得及横枪,还未做抵抗精钢制成的枪杆都被一掌拍段,直接印在了陈余的胸膛之上!
被击中的陈余怪异的没被这一掌击飞,而是在原地浑身一颤,血跟不要钱一般从嘴里涌出,身上的气机全部被切断,就连眉心的红印都暗淡了下去。
陈余艰难的低头看向已经塌陷而下的胸膛,不禁咧嘴苦笑,眼前一黑,直挺挺倒了下去。
那随后而来的黑衣人在那一掌击下之时,瞬间大怒,身上杀机疯狂涌出,在那中年人的后背猛地擂上一拳!
中年人倒飞而出,喷出一口鲜血,眼神冷冽。
徐正嘶吼一声,抱起陈余亡命一矛脱手抛出,整个人飞快的接力两步,跃上长矛之上,直接洞穿开五个蛮骑的身体,落入右骑军的阵里,撞落了数个骑卒。
徐正的青衣已经完全看不出是淡雅的青色,血腥气之浓,怕是从血池泡一天才能有如此味道。
他眼神无助,看着周围,拉住人便喝道:“大夫在哪!”
陈余气息愈发微弱,甚至连呼气都如若游丝,只在一线,徐正怒道:“付信他们在地下看到你这幅鬼模样,都不肯认你做兄弟了!多活个七八十岁再下去找他们喝酒也不迟!”
赵四看着身边的无头尸首,悲意大作,嘶声裂肺道:“好!好!好!我赵四今天必定要把你挫骨扬灰!”
全身皆蒙黑的黑衣人看着陈余那细若游丝的呼吸,只怕已经就不活了,心中也是悲怒交加。
两人气机不断攀升,大有不死不休的意思。
陈方杰听到那声暴喝,然后便看到赵四一掌击在陈余的胸膛上,瞬间眼瞳一缩,坐在白马之上的他晃了一下,沉声喝道:“随军大夫何在?!把陈余将军接过来!不论如何,先救人!”
一骑从后方奔出,直冲徐正而去!
那人身形肥胖,犹如一头白猪,在飞奔的马上一身肥肉不断的抖动,他脸色阴沉的从马上滚了下来,推开了徐正,把陈余放在地上,看到他胸膛和肩膀上的伤,他连脉都不搭了,探出双指按住陈余的脖颈,无力的坐了下去。
看他的脸色,徐正也愣了一下。
许悔大笑起来,从那高台的笑声直达众人耳中,刺耳无比。
陈方杰抽刀,整个人从马上飞跃而下,双脚在地上不断接力,居然直上高台,他怒吼一声,道:“许悔!今天本将要了你的命!!”
许悔冷笑,一声清脆的剑鸣声在他身边响起,一把寒芒四溢的长剑落在他的手中,道:“陈方杰!你这头老王八终于肯出阵受死了!”
下方的将士看到自家大将军犹如天神般直上蛮夷中军高台,爆发出一阵吼声,战意浓郁。
顿时沙场上血光四溅,镇南军的将士尽数吼了起来,不像以往闷头冲杀!他们的将领直取敌人首脑,这让众将士热血沸腾起来,这才是镇南军的大将军,这才是当得上他们敬仰的英雄人物!
陈方杰手中那把朴素无华的长刀劈在许悔手中的华丽长剑之上,发出响彻天地的金属对碰声,一股巨大的力量震碎了整个高台两人飘下了高台,一阵气息故荡,震退了周围的将士,清出一片空地。
许悔手中长剑如蛇信,绽放出寒光无数,不断炸裂在陈方杰长刀之下,而陈方杰一刀叠一刀,后一刀更比前一刀强,绵延不断的劈向了许悔那剑芒绽放,一瞬间大半个沙场都扬起了一阵破碎的银色,尽是两人刀气剑气互相抵消后炸开的余波。
若是陈余在此,一定会发觉陈方杰手中愈发攻势猛烈的刀法,就是那天孟家那所谓叠浪剑!而相对其那叠浪剑,陈方杰的刀法更为高明,隐约似猛虎下山!
许悔的剑阴柔无比,每一次出剑都在极为刁钻的角度,并且剑上带着滚滚剑气,一触便喷涌而出,在陈方杰的刀上跳跃起来,直扑陈方杰胸膛。
“陈将军好刀法!世人皆言陈将军修为在三品,一力可破数甲!今日许悔见之,恐怕有过而无及啊!”
陈方杰冷笑着,再次挥刀而下,陈余那边已经有镇南军中最精锐医者进行救治,是否能够侥幸救下也是个悬念,自己无法帮助疗伤,那么,就把这两人的头颅一同取了!
他一双虎瞳中凶芒闪动,手中长刀激起了阵阵刀光,溅射而出。
许悔轻笑一声,剑气如泉涌,刀光剑气炸成银光,散在两人之中,倒颇有神仙交手的风姿。
黑衣人和赵四都肆无忌惮的冲杀起来,比起赵四那勇猛无双的路子,黑衣人倒是走诡异之风,身形竟然不时的融入了周边骑卒的影子,再从诡异的角度袭来,每次都奔着赵四的致命之处而去。
赵四此番打得最为憋屈,极想为唯一儿子报仇的赵四却缠上了最为难缠的黑衣人,如蛆附骨。
心中怒火愈发高涨的赵四突然大喝道:“投石车准备!给我攻城!”
四枚巨石随着吱呀声,在空中划出一道骇人的弧度,砸向了叶城。而叶城城头有八人站立而起,两人一组接下了这四枚巨石,那八人掌心发力,一声怒吼竟是把巨石生生的在半空击碎,落到了地面。
至此,陈方杰名下亲卫显露身形,他们都没有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