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把整个蛇头啃下来,连着骨头都被咬断,陈郄才放心吐出了嘴里的东西。
简直难吃死了。
刘喜玉连跑带爬的滚到陈郄身边,看着陈郄身边的两截蛇身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事?”
陈郄喝了不知道多少蛇血,精神也好了点,准确的说是被吓得整个精神都在亢奋中,听到刘喜玉这废话,忍不住道:“你来试试有事没事?”
声音是沙哑难听的,但好歹是能说出话来了,刘喜玉不用担心陈郄哑巴了,随口就掏出怀里的棉布给陈郄擦嘴。
陈郄看着刘喜玉拿出来的玩意儿眼睛都瞪大了,奈何还没来得及反应,嘴上就被人擦了上来。
等着擦干净了,嘴上得了空,陈郄才怒道:“你拿的什么给我擦的嘴!”
别以为她没看见,可别是她的月事带子,想想就够恶心。
刘喜玉把棉布往旁边一丢,也没管陈郄的怒吼,用脚把蛇头一踢,让那玩意儿离远了点,然后才开始解开陈郄身上包扎伤口的布。
凝结的血跟布沾在了一起,一撕开就是重新往外冒血,陈郄忍不住嘶了一声,复又心中欢喜,四肢有感觉就是好事。
说起来是开始她失了分寸了,全身那么疼怎么残废的可能性其实极低嘛。
刘喜玉也发现了,不由得笑了起来。
跟着之前那些高岭之花一般的笑不同,这个笑里带着一股藏都藏不住的欢喜。
然后掏出药粉来往上面撒,陈郄又嘶嘶叫了两声,冒出来的血迹被药粉一盖,把药粉凝结成了块。
撒好后,刘喜玉又仔细把伤口重新包扎起来,然后就这么轮到下一个伤口。
陈郄的外伤也并不多,运气好都在四肢上,等处理完,刘喜玉才开始生火。
陈郄发现自己脖子能动喉咙能出声之后就有些不消停了,先是叫着让刘喜玉把被子扯出来晒干,然后偏着头又指点刘喜玉怎么点火。
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被陈郄指挥得团团转,都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刘喜玉好几次想冷脸,再看见陈郄躺在那就哑火了。
陈郄还在那道:“我说你是不是蠢啊?柴火柴火也总得找干的吧?还有引火的草,也得要枯的才行。你找的那个太粗了,只能放在最上面,你得去找些半个小指大小的才行。”
刘喜玉瘸着腿按着陈郄说的去找,又顺路捡了几个果子回来问她,“能吃么?”
陈郄却是先看见刘喜玉撇了的脚,问道:“你脚怎么了?是脱臼还是断裂?”
刘喜玉心里冒出委屈来,僵着脸道:“不知道。”
陈郄脾气从来都不小,“不知道你不会摸一摸?骨头长在自己身上断没断还不知道?”
刘喜玉把果子往陈郄嘴边一放,远远坐着,艰难的盘腿伸手摸了摸,才道:“不知道,都肿了,也感觉不到疼。”
也就是疼麻木了,陈郄翻了个白眼,就跟刘喜玉道:“你去看看有没有这种药草,采些回来,能活血化瘀。”
陈郄跟刘喜玉形容了一通,刘喜玉听得迷糊,气得陈郄都想开口骂废物,想了想好歹得给对方留点面子,就又跟他道:“你只管拿着像的回来,我自己来分。”
天气已经晴了,刘喜玉不太敢走,“那蛇?”
陈郄道:“脑袋不管了,把它剖开,内脏不要,肉还能烤来吃。”
刘喜玉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只怕有毒。”
陈郄不想骂人,“有毒那也在脑袋上,你不吃烤了给我吃,我还不想饿死!”
刘喜玉忍着恶心把蛇开膛破肚,拿砍来的木棍把蛇穿上,就开始在火上烤。
半点野生厨艺都没的人,也别指望烤出什么口味来,陈郄在旁边指点,“掌控不了火候就转得勤快一点,烤均匀了就好。”
刘喜玉愁着眉看架在火上的东西,不知道陈郄怎么敢下口。
陈郄在旁边试着动四肢,发现实在太疼了之后也就放弃了,瞅见刘喜玉那嫌疑的眼神就冷笑,“平日里喝蛇羹的时候也没见说不能下口,这会儿嫌弃什么?”
刘喜玉觉得陈郄脾气不比以往,定然是因为身体的缘故,这感觉他十分能够体谅,也就不跟人体谅,道:“你也不怕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