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府哈哈笑道。
两人寒暄着往里走。
请夏淳于落座后,魏知府小声吩咐下人去准备酒菜:“备什么酒菜请大少奶奶拿个主意,云麾使大人是金陵人氏。”
夏淳于耳力极好,这话一字不落入了耳。心中惊疑,大少奶奶原来是属于瑶瑶的身份,来之前他预料魏家应对新娘被劫持不外乎两种策略,一是不动声色,找个顶包的照常进行婚礼;二是不动声色,只当叶家不曾送亲过来。
不过估计第二种策略实施起来有点难度,正常情况下,新娘还有两日的路程就可以到达济南府,是赶着成亲的日子来的,喜帖什么的肯定早就送出去了,突然说取消,会令人生疑。所以,第一种策略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是他没料到顶包之人也会是南方人,不然魏知府不会让这位大少奶奶拿主意。
魏知府吩咐了下人,回头问道:“大人来济南可是有公干?”
夏淳于心说:自然是公干,老子还在黑风岗上呆了大半年呢!不过这事属于一级机密,连他家里都不知道他来了山东。如今大功告成,也就不必隐瞒了,顺便试探一下魏知府,便道:“此番为了黑风岗而来。”
魏知府果然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旋即道:“赫连王爷大发神威,一举端掉了黑风岗,还齐鲁大地一片安宁,功在社稷,令人敬佩。”
“这是自然,圣上远在金陵,却是时时为鲁地匪祸猖獗而忧心,几次派兵围剿皆无功而返,此番赫连王爷亲自出马,总算解了圣上心头之忧。”夏淳于提起圣上,神情无比恭肃。
“那是那是,不知赫连王爷什么时候来济南?下官定要代山东百姓好好谢谢王爷。”魏知府笑容谄媚,赫连王爷是一尊不得了的大佛,如果能趁此机会结交,实乃大幸,故而越发的谦卑起来,以下官自称。
夏淳于微微一哂:“王爷已经押着黑风岗匪首先行回京复命,大人的心意,我会代为转达。”
魏知府露出遗憾的神色,不过转念一想,能与云麾使搞好关系也不错,就等于与靖安侯府攀上了交情,且不说靖安侯,便是云麾使自身便是个值得攀交的人物,他虽在济南,却是知道这位云麾使是京城公侯子弟中的翘楚,前途不可限量。流江马上就要去金陵参加会试,若能一举得中,他是打算为流江在京城谋个职位,要是流江能交上云麾使这个朋友,助益良多。
便道:“如此多谢大人了,不知大人能在济南逗留几日?也好让下官尽尽地主之谊。”
夏淳于笑了笑,先不忙着回答魏知府的问题,而是四下里看了看,道:“一路进来,见府上喜气洋洋,可是办喜事儿了?”
魏知府笑道:“长子刚刚上月完婚。”
夏淳于意外道:“是吗?早知道就该送上一份贺礼才是。”
魏知府笑哈哈:“大人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只是出门在外身边也没几样拿得出手的东西,待我回京再补上。”夏淳于笑道,又问:“不知娶的是哪家的千金?”
“是本官的世交扬州同知叶大人的千金,指腹为婚。”
夏淳于不动声色道:“可是叶家大小姐?”
魏知府暗暗心惊:“大人如何得知?”
夏淳于淡然一笑:“实不相瞒,今日我是受人所托特意登门求证一件事儿。”
魏知府心里七上八下,甚是忐忑,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知是何事,大人请讲?”
夏淳于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呷了一口,慢悠悠地说:“这次攻破黑风岗,遇见一女子,自称叶家大小姐,魏家未过门的儿媳。”
魏知府脑子里轰的一下,头皮一阵发麻,他已经为此事心烦已久,洞房夜方才知道嫁过来的并非叶家大小姐,而是叶家二小姐,魏家的正牌儿媳在送亲的路上被黑风岗的土匪劫持,这事传出去,魏家的颜面无存,正好叶家二小姐随行,替姐出嫁,算是解了两家危机,也怪不得她。
本以为这件事可以瞒天过海,谁知黑风岗这么快被端掉,且云麾使还见到了叶大小姐,这会儿还上门来求证。
只是事已成定局,不容更改,便是错也要错下去。
魏知府硬着头皮,讪笑道:“大人说笑了,叶大小姐上月已经与犬子完婚,难道我们还能认错了人不成?定是那女匪为了脱罪找的借口诓骗大人。”
“果真不是?”夏淳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魏知府万分确定地点头:“此事绝无可能。”
夏淳于笑了笑道:“既然不是便好,我也不甚相信,若真是魏家未过门的儿媳被人劫持,大人岂能无动于衷?”
魏知府背上冷汗涔涔,连连点头义正言辞道:“那是那是,若真有此事,下官岂能善罢甘休。”
“此女太可恶,居然编造这种谎言毁我魏家清誉,还请大人把此女交与本官,本官要查问清楚。”
魏知府心想着先把人弄到魏家来再说,不能让她在外面胡说八道。
夏淳于心中恼怒,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