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心有戚戚道:“我现在才知道李御医当初跟咱们说的那番话就是个圈套,故意说瑾萱体内寒气太盛,极难受孕,这边偷偷给她下药,到时候就成事实了。”
这下,叶佳瑶愣住了,难怪那阵子尤氏和淳于都有点怪,拼命给她塞补品,又让她喝李御医开的药,只说她的身体需要调养,却不知李御医把话说的这么严重。
她自己看过仁和堂的大夫,大夫是说她的体质比较难受孕,但不是没有希望的那种,经过调理会好起来的。
这可真是一环扣一环啊……
“今儿个我听说,那些虫草你吃了好些,可把我给急的,瑾萱也很担心,故而叫大夫来给你瞧瞧。好在你没事,不然,我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去找太后讨说法。”尤氏越想对琉璃越是痛恨。
夏淳于想到的不是自己有没有事,而是担心瑶瑶,那些汤,瑶瑶也喝了。
“那瑶瑶呢,瑶瑶有没有事?”
叶佳瑶见他眼神冷冽的吓人,忙说:“我没事,只不过半年来的药白吃了。”
即便如此也是不可饶恕了,他自己不爱喝药,相信这世上没有人喜欢喝药,但瑶瑶一喝就是半年,从无间断,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要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可是琉璃几根虫草就让瑶瑶半年多的辛苦和希望化为泡影,而他则再一次做了她的帮凶,想方设法的劝她多喝一点”毒药”。
难以容忍,无法原谅。
夏淳于问道:“你们处置了吗?”
叶佳瑶看看尤氏,说:“小雅把罪责全扛了去,做了替罪羊,淳风已经按家法处置了,至于琉璃,我们也没去打听,懒得去打听。”
夏淳于脸色铁青:“就这样吗?”
每次她图谋不轨,不是太后替她收场就是别人替她顶罪认罚,所以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死性不改。
夏淳于扭头就走。
叶佳瑶和尤氏齐声道:“你去哪儿?”
可是夏淳于已经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尤氏急道:“你快跟过去看看。”
尤氏是怕淳于迁怒淳风,淳风已经够悲催的了。
夏淳于走的飞快,叶佳瑶又不能拿来跑,毕竟府里还这么多下人,她一新任女主人,总得保持点形象,可又怕淳于盛怒之下做出鲁莽的举动,把她给急的。大长腿看着是养眼,追起来还真费劲。
此时,夏淳风正在指使人搬他的东西,有些人和事,一旦看破后,心境就完全不同了。
之前他只想琉璃能转变,他们能好好过日子,但现在,他一刻都不想继续和她呆在同一个屋檐下。
不能休妻是吗,那他搬到外书房去住总可以的吧!
琉璃悲戚地看着一脸寒霜的夏淳风把属于他的东西一点一点拿走,拿走的不仅是他的东西,更是她的所有啊!她第一次真正爱上的男人,她的丈夫,就要弃她而去了。她已经失去了小雅,紧接着又要失去淳风。
心空空的,像个破了的山洞,刺骨的寒风灌进来,呜啦啦的作响。
她想要不顾一切的求他,跪下来求他都可以。
不要走,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已经一无所有,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
不要走,从此以后,他说什么她都听,昨日好比昨日死,她愿意为他重生。
可是,还有用吗?
从尤氏那出来后,他始终没有再瞧过她一眼,她的目光与他交汇的最后一刻,他的眼底没有怒意,只有冷漠,冷到可以把人冻住,疏离到仿佛不认识她这个人。
这样的眼神,让她心颤,令她胆寒,让她开不了这个口。
所以,她只能这样凄惨哀怨的看着他,他走到卧室开柜子拿衣物,她就站在一边流泪,他到书房整理他的书籍,她躲在什锦槅子后面,泪更汹涌。
“三少爷,东西都装好了。”小厮来回话。
夏淳风淡淡地点了点头:“都搬到外书房去。”
与她错身而过的时候,依然是目不斜视。
琉璃鼓足了好大的勇气才抓住他的手,抽泣着央求:“别走,好吗?”
夏淳风面无表情地想要抽回手,她却抓的紧紧的,也不知她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急切的怯懦的。
“别走,我求你了,你说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夏淳风默然良久,没有回头,声音仿佛从地底传来那边幽冷:“你知道吗,之前娘问我有什么意见的时候,我的心还在挣扎,但我没脸再维护你,不管娘和二嫂今天做出什么决定都是你该受的,我该受的……那时候,我想的更多是,必须先平复娘的怒,和二嫂的恨……可是,当小雅替你顶罪的时候,你居然眼睁睁看着,心安理得的受着,那一刻,我对你彻底的死心了。”
“不,我没有心安理得,我心里难过的要死,可是我怕失去你啊淳风,我真的怕失去你,我已经一无所有了……”琉璃辩解着,这些都是她的心里话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