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队,那我呢?”
陆青崖拍一拍他肩膀,“当然跟我们走,这可是你立的功劳!”
关逸阳上来将他手肘一撞,“脑子真好使,不亏是咱们中队的智商上限。”
虞川嘿嘿笑。
五人小队行动如风,飞快赶往那已经废弃的防空洞。一片乱枝杂草,把过去的路彻底改住了。
一人开路,一人断后警戒,没一会儿功夫,就找到了洞口所在。
走近一看,洞口处让陈年积土堵住了,荆棘蓬草生了根。但细看,被堵住的土堆,靠着洞口边缘的地方,却有一处缝隙,恰能容纳一个个子不大的人进出。那缝隙附近散落着土块,显然是有人进去的时候掰落的。
陆青崖冲后面四人比了一个手势,大家点头,各自站好位。
作战小组根本不打算硬碰硬,应对这样的地形,有轻轻轻松取巧的方式——陆青崖蹲下,从战术口袋里摸出一枚催泪弹,扯下保险销和拉环,顺着缝隙扔了进去。
他将李昊砍下来的一把树枝,往那缝隙上一罩,遮盖严实,退后。
几缕烟雾缓缓地飘出来,山麓间一片静寂。
不过三分钟,里面骤然传出哭爹喊娘的声音。
土块扑簌簌往下落,缝隙处传来猛烈撞击的声音。
几管枪口立即对上去,陆青崖喝问:“是不是王伟!”
一颗脑袋顶开了树枝,从缝隙里钻出来,痛哭喊道:“我是我是!救命啊!我要瞎了!我是不是要瞎了!”
两人围上前,把潜逃了四天的王伟,从洞里扒了出来。
凯旋的路上,大家抱臂坐在车上,脑袋挨着脑袋,呼呼大睡。
军用吉普在乡间路上颠簸,连日的紧张感退去,疲劳潮水一样涌过来。
然而陆青崖睡不着,他开了车窗,把一支烟含在嘴里,顾及沈锐在睡觉,只是嚼着滤嘴,没点燃。
他摸出手机,正要给林媚去个电话,进来一条短信,严峰发的。
严峰:帮你查了,林言谨跟林媚是在一个户口上,生日是xxxx年10月15号。
窗外树木和一望无际的青纱帐飞速后退,风带着一股青草的腥味扑鼻而来,他思绪再度被拉回到了那一年……
***
和林媚在一起之后,陆青崖带她去了一趟江浦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住院部。
在那儿,林媚第一次见到了陆青崖的妈妈。去的那天,陆妈妈精神状况不错,剥了橘子给她吃,和她聊了很久的天。
陆青崖就倚窗站着,不参与对话,时不时瞥过来一眼。
到中午,家里保姆给陆妈妈送来午餐,护士过来做常规检查,陆妈妈就让他们去吃午饭。
那是八月份,天气更热,到楼下,他牵着她去旁边超市里买了两瓶冰水,拧开以后,在香樟树的树影里蹲下。
“……是胃癌。”
他这才开口。
林媚一愣,水瓶从左手换到右手,突然间无所适从。
陆青崖就抬起头来,往上看,笑了一声,抓着她的手把她拽下来。她差点跌一跤,也跟着蹲下了,闷着头不知该道说什么。
陆青崖看着前方,“我爸总说我一事无成,我做什么都反对;我妈不一样,不管我做什么,她都支持……”他把瓶口往下倾斜,冲着手上的汗,水缓缓地流下去,浇在干热的地上。
自陆青崖表白以后,两人还是维持着上午上课,下午去郊区的节奏。
陆青崖告诉林媚,他压根没打算出国,现在配合陆良畴的安排只是缓兵之计。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聊这件事的时候,是在傍晚,他俩躺在离那院子不远处的草地上,天还没黑透,草上还有热度,熏得背上出一层汗。
陆青崖把一根草咬在嘴里,漫不经心地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林媚觉得这样不对,但并有没说什么。
那个炎热的夏天终于结束,林媚去省会城市念研究生。异地恋谁都不习惯,每回打电话,林媚都能感觉到陆青崖怨气很大。
他们车队也散了,那些哥们儿该去大学的去大学,该出国的出国。
十月份的一天,林媚下课之后离开教室,老远就看见前面步道上站了个人。一眼就认出来了,但过了一会儿才相信那真的是陆青崖。
个儿高,英俊之外,又自带一股好像看谁都不顺眼的傲气。普通的白t恤牛仔裤,站在树的浓荫底下就像是一幅画,来往女生都要多看一眼。
矜持如林媚也体会到一种虚荣感,跟同行的室友打了声招呼,按捺不住雀跃的心情,走了过去。
笑也掩饰不住,问他:“你怎么来了?”
陆青崖现在挂在一个车队进行训练,车队就在省会城市,训练基地在郊区,离林媚的学校倒是有些距离。但他才来,暂时不用参加训练,有三天的假期。
这晚他们去住宾馆。
林媚多少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