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豚歌① (1/2)

微茫的星光在崭新的太阳升起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拿起才吃了一半的面包推着自行车穿梭在熙熙攘攘的清晨街道上。

他不记得了，这是第几次一个人这样离家出走。小小的心底从来都没有为离家出走下一个真正的定义，他觉得不回家，就是离家出走了。

事实上，徐杰也没有家，繁华的商业街区那套公寓里，那里的人，已经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了。深夜里，他会害怕，他也会孤独。

但是今天，他决定，应该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那是几年前的冬末春初，顶着一片没有亮透的天空，拿着牙刷到外面刷牙，微微的凉风里，他能清晰的看出自己的轮廓。

“谁？是谁？”徐杰的声音颤抖。

“小帅哥，你就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呀。”男生的声音有磁性一般的吸引着徐杰。徐杰喝了口水，吐出来，一地的白色泡沫。

“哥哥来接你回家，不要再一个人住在这破房子里了，跟我回家。”隔着几米的距离，徐杰看见男生的面孔，有长长的睫毛，深深的眼神，以及棱角分明的侧脸。乌黑的刘海在风中飘扬起来，他是徐杰的哥哥。

“你叫什么名字？”徐杰问他。

“哥不是传说，哥是徐澈。”徐澈笑得比蜂糖还甜。

徐澈说，他要接徐杰回家住，他的家在市中心的国际新城，繁华的商业圈里。徐澈的工作是在海洋世界驯养海豚，他爱动物，他是一个责任和爱并存的人。其实徐杰原本不知道自己有个哥哥，只是这个哥哥却像礼物一样降落在他的身旁。至于徐澈是用什么方法找到徐杰的，或许这就是类似心灵感应的东西。

徐杰问他：“为什么我不知道，我有个哥哥呢。”

他依然是笑：“因为，因为你笨啊。”说话间隙，他轻刮徐杰的鼻子，又把徐澈拦在他的怀里。

“我就是这样，你怎么办，你还要我不？”调皮的语气，徐杰摊开手掌，做了一个不屑的手势。一拳打在了徐澈的肩膀上。

贴近徐澈，能闻到少年身上特有的柠檬与薄荷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我就是这样，天马星空的磁场；或许你还不习惯，我在等你变成拍档。

谢谢你欣不欣赏，我的风格是限量。

徐杰坐在教室靠窗的第三排，巨大的深蓝色窗帘在起风的时候能将他整个人包裹在里面，他的同桌对他说，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徐杰是个内向的人，他的性格总让人琢磨不透。她的同桌和他聊天，他总是笑笑，从来不说话。从来到c中以后，他的同桌换了五个了。

“你要去跟徐杰同桌？是班主任安排的还是你自己要去的。”

“你是傻了，还是让人蒙骗了。怎么会和他同桌呢。”

“去吧，去吧，你会后悔的。”

姐妹淘在下课的时候围在苏云歌的身边，她们很不理解，她为啥想去和他同桌。上课铃声响起，云歌很自然的坐在徐杰身边。这是第一次，他主动对一个女生说话。

“我敬佩你的勇气，敢和我同桌，有的好日子过。”徐杰的语调和以前明显的不同，尖利里却带着38摄氏度的美好。

“签字，同桌协议。”苏云歌拿出一张a4纸，俨然一副正规的合同书。

内容如下：

一】

不允许在上课的时候和我聊天。（你以为我爱和你说话吗？）

二】

不允许在下课的时候打完篮球直接回到座位。（你是我亲戚？）

三】

不允许在任何时候辜负我的好意。（你得先给我好，我才辜负你。）

与这样的霸王条款对应的一览，是惩罚。

一】

触犯第一条，罚给我买5瓶营养快线。

二】

触犯第二条，罚给我要到体育生校草的签名照片。

三】

触犯第三条，罚一辈子对同桌爱要爱到死。

徐杰看完这些条款以后，他无语的看着苏云歌闪烁着光芒的眼睛，问她：“你承认这只是同桌的协议吗？”

“那你觉得这个协议私人到什么程度了？”苏云歌反问他。

“恋爱协议吧。”他笑的很邪恶。

“我觉得我只能做到第二条。不光是学校的校草，你要哪个实习老师的照片，我都能给你弄到。”徐杰拿起课桌上喝了半瓶的营养快线，喝了一口，“给你，营养快线。椰子味的。”已经是初夏了，阳光澄澈美好，暖意融融。

“我的小王子，你别雷我了。”苏云歌打开营养快线的瓶盖，对他说，“灌下你自己勾兑的毒药吧。美少年没有胖子。”

“你签不签？”苏云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黑色水笔，在纸上签好自己的名字，娟秀的字体。而徐杰的字体更让苏云歌惊讶，不是好看，而是丑的出奇的难看。

他笑着说：“都签了协议了，我们拉钩。你不要爱上我啊。”苏云歌把头转过去，脸颊上泛起了红晕。原来她的心底深藏着她的爱情的钟。

星期六的篮球比赛，苏云歌站在场边拿着徐杰的外套和水。所谓青春，不过是篮球和吉他勾勒出的美妙向阳的夏日味道。传球，反手接，扣篮。帅气的姿势，洪亮的队友之间的叫喊，徐杰夹杂在他们中间，云歌嫩感受到他炽热的年轻律动。

徐杰的哥哥开车来到学校的篮球场，他看到自己的弟弟在球场上叱咤风云，呼风唤雨。他也按捺不住年轻的美好，换上衣服，来到球场上。单手抓住球框，将球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