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声音沉了几分:“除非他死——”
看到裴敬甫的眼神,赵震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莫非,你想对陈啸——”
“根本不必我们出手,我们可以让他们自相残杀,这样,陈啸的死便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他日即便是别人想查,也根本查不到义父的头上。”
须臾,赵震领会了裴敬甫的意思。
“阿裴,你尽管去做便可,只要万无一失。”
“卑职明白。”
二人一番话毕,赵元善刚好和赵元慧踏着月色而来。
方才远远的,赵元善就看到父亲跟裴敬甫不知道在说点什么,等她们靠近,他们便结束的那番话,所以之前他们说了什么,赵元善并不知道。
“元善,见到你没事就好,这几日我与你母亲十分担心你。”赵震听说赵元善是被三途门的人抓走之后,就整日忧心忡忡,直到听裴敬甫说赵元善没有什么事情才放下心。他就怕百里伤会做出伤害赵元善的事情。
十几年前,赵元善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因为一些事情,跟百里伤立下契约,百里伤替他杀他想杀的人,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但前提是,若是他的夫人那一胎生的是个女儿,长大成人后便要嫁给他为妻。
当年赵震并没有多想什么,一心只有自己的目的,后来百里伤替他杀了他想杀的人,却没有得到想得到的东西。赵元善出生之后,赵震不舍女儿,直到十年前,百里伤送裴敬甫来太师府,再一次见到只有七岁的赵元善的时候,他才知道,百里伤根本就没有想放过他的女儿。
他知道百里伤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只有利益从无交情,而且此人思维极端,认定是自己的东西绝对不会罢手。所以他才一直想将赵元善送进宫,监视皇帝是小,让赵元善平安才是大。只有赵元善入宫为妃才会相对安全。
只是后来他没有想到的是,赵元善会突然同裴敬甫扯上关系。
虽然赵震有一时间的气恼,但这对他们父女来说,也未尝不是什么坏事。
他不知道裴敬甫到底知不知道他父母的事情,但这么些年裴敬甫安分守己,看似无二心,但他还是不放心。
所以让赵元善去他身边,也是一个不坏的结果。
赵震早就暗暗嘱咐过裴敬甫,不能碰赵元善。虽然他很认可裴敬甫是个人才很有能力,但他并不同意赵元善将来真的就嫁给这样的一个人。裴敬甫是什么人他太清楚,若是有朝一日他知道父母的真相,又会如何对待赵元善?
赵震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是清白之身,裴敬甫根本没有碰过她。现在百里伤的事情解决了,是时候找个机会让他们和离了。
他不管赵元善当初一定要嫁给裴敬甫究竟是因为什么,他的元善,即便和离过,也都能在诸列王公贵族里找到更好的。
短短顷刻间,赵震脑海中思绪纷飞。
“我听母亲说父亲今日为了元善的事情消瘦不少,还望父亲多多珍重,切莫太过操劳。”
“嗯。”赵震道,“天色不早了,既然裴大人来接你了,你就跟他一起回去吧。”
赵元善本还有话想问赵震,但听赵震这么说,也只好改日再寻机会。“是。”
当他们二人要离开的时候,赵震又突然在后面出声:“阿裴。”
赵元善和裴敬甫双双回头。
赵震认真的看着裴敬甫,一字一句再一次嘱咐:“你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事。”
“卑职明白。”
惊鹊和寻芳随赵元善一道回裴府。赵元善生怕裴敬甫跟她举止亲昵了被寻芳和惊鹊看出来,从太师府一直到马车上,她都与裴敬甫保持一步的距离。
甚至他要扶她上马车,她都避之不及的躲开,极其嫌恶他一样。
裴敬甫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顺从她意。
回到裴府,惊鹊和寻芳离开后,赵元善才同裴敬甫打开了话匣:“虽然你我已经有了亲密的关系,但日后在人前,还是要与以前那样。”
裴敬甫道:“你不觉的你今日的反应有些多余了?”
“多余什么?”
“以前你还没有同意与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像今日这样避讳,你如今为了掩饰而掩饰,反而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有么?”赵元善的确是察觉到自己,自从跟裴敬甫在一起之后,做什么都有点杯弓蛇影了。
“你不必如此紧张,只当做平常就好,你父亲何等精明,还有你的哥哥——若是见到你这副模样,你以为他们就不会怀疑了?”
“好吧。”赵元善想想也是。顿了片刻,想起在离开太师府之前赵震同裴敬甫说的话,便问他:“临走之前,我父亲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裴敬甫没有跟她保留,须臾,说道:“你父亲叫我与你和离。”
赵元善不解,“为何?”
和离这件事本该是她跟裴敬甫之间才思考的问题,父亲为何会来插上一脚?
“你不知道——”裴敬甫来到她跟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