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的夜幕下,是一条巨大的像绸缎一般的河流,在静静的流淌,这条河护卫队不了解,但它的功用可多了去了,这附近的林啸县的流民,时常用这里的水灌溉庄稼。
今夜,此河又注定将再添一个功用。
河面下升起一个又一个巨大的黑影,在夜色的掩盖下倒是看不真切,只是惊散了许多鱼儿。
当河边插鱼的众人反应过来时,已经如第一人那般后颈中箭,还未说出一句话,双手拼命的向前举着,可最后也只能是呜咽着倒了下去。
噗噗噗,一个接一个的士兵摔倒在地。这些在保护西垂领土,与龙宫的战斗中都没丧失性命的士兵们,如此简单的就死在了河岸边。
当远方的人们发现这一切之时,深蓝色的夜幕下,河岸边已经立满了一个个巨大的黑影,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奔袭向护卫队的驻地。
凄厉尖锐的喊叫声在夜幕下响起:“敌袭!!警戒!!御敌!!!”一连三个警示,不断从最先反应过来的士兵的口中,一个传一个的,传到最远处。
铁蒺藜处的士兵还在警戒,山巅上还有人巡查,却不想敌人已从这条最普通的河流里窜了出来,这条林啸县流民赖以生存的河流。
夜色下的光芒不强,倒是难以判断所来之人数目,想来是不少的,来人众多具是一身黑衣,手持长刀,当第一个人吼出声时,这些人都快奔到了近前。
有巡逻的,还有烧饭的,还有闲聊的,还有待在营账内的,如此短的时间内,护卫队的士兵如何反应的过来。
西垂平禾的地界上,上有巡查,外有拒马、铁蒺藜,这些人的警惕性可算是降到了最低。
因此,伤亡在一瞬间便产生了
距离河边最近的一批士兵,在付出了无数死伤之后,后面的人终于提着兵器赶了上来,远处还有那闻讯不断赶来的巡逻士兵。
夜色下寂静的河边,终于响起了兵器交击的声音。
在岸边,火光的映衬下,得以看清这些黑衣人具是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两个眼珠子。
宋民统领骑于马上,开始四处奔走,呐喊,指挥着战斗,聚拢着犹如一盘散沙的人群。
“什么情况?”外面如此大的动静,还在马车内待着的镯儿姑娘自然反应过来。一掀车帘,半个身子探出车外,张望着询问道。
“镯儿姑娘,快进去。”候在马车边的书童张朴赶紧过来拉住镯儿姑娘,就要将她塞回马车内。同时说道:“快躲起来,这是敌人打来了。”
还没看清楚什么情况的李镯儿,就被小书童张朴给推了回去。
远处一骑快马,急速赶来马车边。
“公子。”张朴迎上前去,面带焦急的喊道。
骑马赶来的正是张谦鉴,张谦鉴来不及与自己的书童多说,赶紧将马车帘子掀开,看着车内的李镯儿姑娘说道:“镯儿快走,马车不能待,这些人的目标定然是你,在马车内就太明显了。”
说罢,还不等李镯儿思考,就进车内拉着李镯儿姑娘的手就跳下马车。
将李镯儿抱上马去,李镯儿也就顺着张谦鉴坐在马上,拉住了缰绳,张谦鉴同时对着自己的小书童说道:“你又帮不上忙,快去找个地方躲起来。”说完便一挥马鞭,向那边缘处跑去。
整个护卫队就只有这李镯儿姑娘一个女子,在火光下看不清楚面容,这衣服可是看的真切。
“那女人要跑,兄弟们,快跟着我往那边冲。”说话之人,一举长刀,指向马上的张谦鉴于李镯儿二人,似是来袭众人的头领。
比护卫队准备的更加充分的敌方,听见头领命令,扭成一股绳一般就向那马上二人冲去。
“抵住,给我抵住。”宋民于马上嘶力喊着的同时,手中的斩马长刀,还在不停的挥砍。
可惜这压根儿不成整形的护卫队,没做出过长时间的抵抗,便被一众黑衣人一冲而散,此时布在了铁蒺藜处的巡逻兵,还未加入战局。
张谦鉴自也听见了头领的声音,心里懊恼一声,跑的太过匆忙,竟忘了让李镯儿换掉她这一身显眼的衣服。
他压根不敢回头看上一眼,就怕耽搁这一点儿时间,便魂归天外。
远处不断的有人包围上来,想要止住黑衣人的冲击,然而散乱的护卫队众人,却是来一个死一个,不过是扔进洪流里的沙包,初一接触便被大水冲走,不过是稍稍延缓了黑衣人行进的脚步。
伤势还未痊愈的太子殿下,自然也发现了黑衣人的袭击,眼看着一个又一个西垂兵倒下,丢下一具具的尸体,睚呲欲裂。
强行调动体内的玄元,却是心火冲击,噗嗤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白少侠!”惊呼出声的,正是候在太子殿下身旁的陈柳树与吴六,一人搀扶一边,又是心忧殿下伤势,又是焦急前方的战局。
“不用管我。”太子殿下将双手从二人的搀扶中抽了出来,又接着说道:“叫你们随行李姑娘的护卫队,可不是叫你们看戏的,现在该是你们表现的时候了。”
“这”吴六与陈柳树相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迟疑,要知道他们对于随行护卫队这样的差事,并不放在心上,心里想着在平禾的地界上能出什么问题。
此时面对远方那一群群饿狼一般,要人命的黑衣人,自然是迟疑了。
“怎么?这会儿不争着去了?”眼看入此情况,太子殿下冷笑一声说道。
这样的情况却也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