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衢原本看着俩小娃儿被人抱下去的目光在听到萧霓调侃的声音之时,这才重新看向她带笑挑眉的面容,不可否认,萧霓这个笑容比以往真实了许多。
他不由得也笑了出来,同样笑得很贼的道,“公主不介意?”两手按在自己的腰带上,大有萧霓说不介意他就脱的意味。
萧霓微微一愣,会出言调侃也不过是一时起意,或者是他今夜的举动让她多少放下了一点戒心,随后轻吹了声口哨道,“摄政王年轻貌美,我这可是大饱眼福,何来介意一说?再说我都生了俩娃儿,还怕看什么?”
说完,她轻撩了一下自己鬓边的秀发,眼神更为火热。
卫衢的笑容不由得一僵,她还真敢?
眼睛微微一眯后,她一个小女人都不介意,他这个大男人还有什么可介意的?很快就又放松地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麻烦公主帮忙上药了。”
真个去扯开自己的腰带脱裤子。
萧霓握住药瓶的手紧了紧,他还真敢?
就在这会儿,禁一匆匆进来禀道,“公主,皇上驾临椒房宫。”
萧霓眉头一皱,顾不上自己还在与卫衢扯嘴皮子,上前道,“消息真不真?”
“千真万确。”禁一道,“不过也幸好皇上突然驾临椒房宫,要不然只怕我们也不能这么容易脱身。”
萧霓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到卫衢的身上,只看到对方依旧那样看着自己,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样子。
她朝禁一挥挥手道,“先下去包扎一下伤口,这事我已知道。”
“是,公主。”
禁一看了眼那高大英俊的齐国摄政王,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就退了下去。
萧霓直接就走到卫衢的面前,两眼定定地看着他,“是你做的。”
这次她用的是直接肯定的语气,而是疑问句。
卫衢也直直地看着她绝美的脸蛋,“公主果然是聪明人,那是情急之举,我没有恶意……”
萧霓打断他的话,“这次我多谢你的救命之举。”
她面容端庄严肃地朝他屈膝行了个福礼,这礼节她很少行,除非是面对她父皇,此刻,她愿意用这女子的礼仪表达她对卫衢的谢意。
卫衢的眉头突然紧锁,“你无须如此……”
之前气氛还好好的,他突然不想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眉头皱得更紧。
“必须的,这次我们两清了。”萧霓很快直起身,只是接下来的语气却十分冷,“不过一码归一码,我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可你的手伸得太长了,这是我楚国皇宫,不是齐国禁宫。”
说到楚国皇宫这四个字时,她的语气十分的重。
她父皇的出现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可从侧面来看,眼前这人只怕在她父皇那儿埋了不少暗钉,细思令人极恐,而且这暗钉对她父皇有一定的影响力,会是谁呢?
尽管今夜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可归根到底,她无法信任卫衢。
如果任由他的手继续往楚国伸进来,那后果真是不堪想象。
她握着药瓶的手又更紧了些,她父皇身系楚国的江山社稷,如果出了什么事,楚国必定大乱。
申喻凤与废后蔡氏都会直接出手,这样一来,楚国肯定四分五裂,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她这根基不深的楚国公主的下场可想而知,毕竟她崛起的时间太短了。
卫衢从她的表情就看出她内心正在掀起惊涛骇浪,不假思索下,他突然伸出大掌握住她抓着药瓶的手,郑重道,“公主,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萧霓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眯着一双丹凤眼细细地看着他,仿佛是初相见那般,半晌,她试图挣脱他的手,无奈,他握得太紧,她根本没法挣开。
“以色侍人吗?”她冷冷地出声,“萧霓自知我这脸在美女中也是能排上号的,可这又能怎么样?红颜易老,恩爱易驰,而你的保证,”她顿了顿,红唇继续嘲讽道,“一文钱也不值。”
卫衢突然动怒,他握紧她的手拉她近身,“你就这样看我?”
“不这样还能如何?”萧霓不惧他的怒容,气势不变道,“自古以来,位高权重者永远有处决地位不如他的人。”
如果她母妃当年没出事,依旧受宠于她父皇,而她没有后面曲折的经历,平安和顺地在这皇宫长大,或者她会感动于卫衢的这番话。
哪个少女不怀春?
她也有过这样的情怀,希冀着有人能拯救她于水火之中,可惜现实给了她重重一击,人能靠的永远是自己。
再说她是母亲,为了她一对儿女能顺利长大成人,她要顾虑的永远比任何人都要多得多。
卫衢的薄唇盛满盛怒,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巴巴地将她的安危放在心上,然后又巴巴地来救她,可她依旧是那样的疏离,这个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你真懂得伤人心。”
他猛地甩开她的手,转身欲走。
萧霓并未因为他的动怒而说上一句和软的话,依旧语气冷淡地道,“鉴于你今晚的救命之恩,我也不藏着掖着,你伸向楚宫的手,我会一一斩断。”
卫衢抿紧唇转头看她,最终抛下冷冷地一句,“随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迈开步子离开。
萧霓却是速度极快地伸手拉住他。
“放手。”他语气冷淡地道。
既然不信他的保证,又将之贬到一文钱也不值,那就别再与他拉拉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