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喻凤的红唇扬着一抹得意的笑容,故意挨得萧琰更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道,“皇上,臣妾思忖,永阳这样也不是个法子,哪能一辈子守寡下去?这老了怎么办?不如再为永阳招一附马,如何?”
萧琰皱了皱眉,“她如今新寡,在这节骨眼为她招婿,她也未必肯……”
“皇上差矣。”申喻凤红唇轻启,“那魏彦的人头都已经在我们楚宫了,我们还须顾及他的面子不成?再说永阳能毫不眨眼地除去他,这性子臣妾细思极恐,还是再给她招婿让她赶紧正常点更好。”
她毫不讳言自己对萧霓的不喜,反正这男人心里门儿清得很。
“这次她立下大功,毕竟是我萧家女儿,性子再如何,朕也不应嫌她……”
申喻凤听着这男人似大义凛然的话,心里却是冷笑不已,真疼萧霓这女儿,又怎么会在四年前送她出嫁?现在对她弑夫表真心的举动又为什么如此坦然就接受?
这个男人比她更无心,他看似爱她,其实最爱的是他自己。
这些年来,外人只看到他如何宠她,却视而不见他一个接一个地生出庶子女来,这男人不但心不忠于她,就连身也不忠于她。
若非她对他也无心,早就一刀子刺进他的心窝里看看是什么颜色?
她知道他爱面子,她也不当面戳穿他的心意,他根本就是舍不得陈郡那块地儿,所以她才说萧霓很难守得住。
若非碍于君无戏言,碍于他自以为是对她的爱,他是决计不可能将陈郡赐给萧霓。
“皇上,您误会臣妾的意思了,臣妾是说,”她伸舌轻舔他的耳廓,“咱们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怎么说?”萧琰当即坐正身子,表情严肃。
申喻凤依旧是那般躺着,风情万种地拨了拨头发,“陈郡。”
萧琰眯了眯眼,陈郡的地理位置如此重要,他哪会舍得放手?只是想着萧霓终归是他的女儿,而自己确实又亏欠她,这才暂时把陈郡赐给她。
“你是说?”
“借给永阳招婿为由,实则趁机收回陈郡。”
申喻凤的声音很冷。
“皇上,您想想啊,哪有女儿带着大片土地出嫁的?就算要给她封地,也可是别处,到时候就算皇上肯让她带着陈郡出嫁,大楚的群臣也不肯。”
有这群人做梗,萧琰就可趁机把陈郡收回来。
萧琰对申喻凤这提议动了心,不过面上却是不显,瞥了眼申喻凤那令人心神荡漾的面容,有些恼道,“当时你就不该跟着她瞎起哄。”
“当时的情形,皇上都看到了,轮到臣妾反对吗?君无戏言。”申喻凤早就想好了推脱之词。
萧琰闻言,这才脸色和缓一些,她终归是太爱自己的缘故。
“你的提议,朕会细思。”
说完,他重新扑到申喻凤的身上,再度开始颠龙倒凤。
申喻凤的脸上绽放出一朵恶之花。
等到萧琰发泄过后累极而睡,她这才一脸嫌恶地推开他沉重的身体,披上一件衣服赤脚下床走动。
到了外殿,她这才眯眼道,“既然来了听了半天春戏,也该出来了吧?”
骆敖慢慢地从隐身处现身,他一脸寒冰地走向申喻凤,把手中提着仍在滴血的人头甩到她的面前,“还给你,以后别再玩这样的小把戏。”
申喻凤不在意地瞥了一眼,是她遣去故意报迟生辰宴时间的太监,嫌恶地伸脚把这头踢开。
随后往贵妃榻上一躺,立即有人现身帮她擦干净脚。
“我爱玩什么把戏是我的自由,大师兄,你管得太宽了,这些年你逗留在楚宫就只会管这些鸡毛蒜皮之事?”
她风情万种地伸了伸腰,随后一手支额一手轻拨着随意系的松垮垮的腰带,如果萧琰看到,肯定狼性大发。
只可惜她面对的冰山美男,她抬眼看去,果然,骆敖的眼里依旧没有她。
她有些气恼地一把甩下自己的腰带,“你来就是为了与我瞪大小眼?”
“师妹,收手吧,齐国摄政王要来向霓儿提亲,这事是你搞出来的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师妹,我不是来与你闲话家常,把这事给推掉。”
“不行。”申喻凤笑得邪魅,“萧霓很快就要再嫁了,大师兄,你很失望吧?”
骆敖冷冷地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庞,如果是萧霓流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会欣赏,但对象若换成申喻凤,只会令他作呕,“这次我不会让你再得逞,有些事可一不可再。”
四年前是他疏忽才给了她可乘之机,四年后他将不再给她半点机会。
“成与不成,咱们骑着毛驴看唱本。”
每每看他的脸色大变,都会让她由心地感到畅快,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她突然起身,赤脚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另一手指着他的心,靠近他如吐信子的蛇一样妖娆道,“大师兄,告诉我,爱上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孩儿是个什么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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