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大殿内鸦雀无声,车离弩早已退出朝堂,哪还能在此听令?
没能听到预想中铿锵有力的回应,鲜舒略微不悦的抬眼看向车离弩站着的位置,却恍然发现站在那里的人已经退出了朝堂,回到祖宅,过起优哉游哉的田园生活了。而顶了她位置的人,却是一个无论个人战力还是军事谋略都不及她的人。
意识到自己失言,鲜舒干咳一声,僵硬的转了话题,让朝臣推选一个合适的带兵将领。朝臣们推来推去,却惊讶的发现此时此刻朝中竟无良将可用,可堪大任的都在外带兵,无法抽出身来,剩下的又不堪大用,无论是品级还是能力,都不够资格担当此次平叛重任。见朝臣们争吵个半天都没有个结果出来,鲜舒怒了,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越雅,道:“丞相如此气定神闲,莫不是已经有了合适人选?”
越雅上前一步,躬身行了一礼,道:“臣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朝中无将,乃是事实,若想解北疆之危,当是老将出马为最佳,只不知哪位老将更有此等资格。”
“……”闻言,满朝文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车离弩,连鲜舒也差点喊出了车离弩的名字,但车离弩已经退出朝堂,又是被鲜舒步步逼退的,再请她出来,帝王的颜面可就要摔到地上了。越雅说完就回到了原位,丝毫不理会那些放在她身上或深究或疑惑或不解的视线,她替车离弩背了锅,总要讨还一点利息才可以。
请哪位老将出山的事还没争出结果,就又有急报传来,那一伙嚣张的马匪竟然攻占了一座城池,还打算自立为王,瓜分浅乐国土。此举将鲜舒气狠了,也再顾不得什么颜面不颜面的,连下三道圣旨请车离弩看在浅乐百姓的份上出山,并亲自去城门迎接她。还没抱够车再的车离弩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了,却推拒不得,因为现今够资格带兵镇压北疆马匪的人只有她,其他的又有重任在身,脱离不得。
车离弩接了圣旨,告别了夫郎孩子,骑马赶到皇城,准备接过兵符,带兵镇压北疆匪患。鲜舒亲自将车离弩迎到了皇宫,赐了御酒,又赐了一柄宝剑,希望她能持着这柄宝剑斩杀匪首,正朝堂之威,稳皇室之尊。车离弩喝下御酒,又佩戴好宝剑后,只去见了越雅一面,就带兵前往北疆了,没人知道她跟越雅说了什么。越雅也对此三缄其口,似乎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除她二人,没人可知。
外界猜测纷纷的时候,越雅却在画一只小猪,穿着红肚兜的小猪,若有知道内情的人看了,定会明白这只小猪就是车离弩,因为她小的时候就是这么的白胖。
“你这小胖猪真是越来越小气了。”想起车离弩的话,越雅无奈摇头,道。
“说阿离小气,你不也没好到哪里去?”正为越雅磨墨的杨林白了一眼,道。
“我这是在回忆过往,哪就小气了?”越雅眨眨眼,满是无辜的看着杨林,杨林嘴角一抽,不想再扯下去,就转了话题,和越雅聊起女儿满月的时候,给她做的满月肚兜要用什么图案为好。越雅却是指了指画上的小猪,道:“这个不就挺好的?福禄双全,喜气洋洋,看着就叫人欢喜,咱闺女穿了肯定是福气满满。”
杨林仔细一瞧,道:“嗯,这个确实很好,怕只怕阿离到时候会削你一顿。”
越雅摸摸鼻子,故作不在意的道:“她哪就能削我一顿了?给咱孩子做的肚兜,干她什么事,不是她穿过的图案,别人就不能穿了吧,想独占了福气不成?”
“你呀!”杨林捏了捏越雅的脸,却被她顺势捉住手,给拉到了怀里,然后……
守在书房外的小厮眼观鼻鼻观心的入了定,他们什么都没听见,也没感受到。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北疆,马匪老窝,一个蒙着面纱的小夫郎扯着一个女人的衣领,惊喜道。女人艰难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才被小夫郎松开,忙不迭的后退两步,免得又被他揪住衣领。小夫郎得到了确切的肯定,大而灵动的眼睛里满是笑意,低声道:“她来了,我终于又可以见到她了,倒真是意外之喜。”
喜过之后,小夫郎当即书写一封信,要这个女人把信亲手交到她们老大手里,不得有误。女人知道这是军师又有妙计了,不敢轻忽,把信贴身藏好,就骑马跑回了前线,她们攻占的那座城池。只剩下小夫郎一个人的时候,他揭掉了面纱,赫然是那个早该人车俱亡的孟暖,却是不知他摇身一变,竟成了这些马匪的军师。
“妻主,再次见面的时候,你会对我说什么呢?”孟暖想起过往,心中有愧之余,更多的是期待,因为直到他假死离开,车离弩也还是坚定的选择维护他,个中深情,是无人可以取代的。便是郎陶御成了正君,还给车离弩生了个女儿,也还是没办法替代他的位置,所以他很期待这次见面,想要重新回到她的怀抱。
“哈哈哈哈……”某个民宅里,无遗正猖狂的大笑着,只因她一直等待的时机终于来了,见她如此,丁绝也兴奋了几分,终于到了清算越雅这贱人的时候。
无遗笑完,即刻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到非莉媛手里,之前做的那些准备,到了可以施展的时候,请她不要浪费了时机,白白错失这大好机会。非莉媛收到信后,也挑起了眉头,穿了一身衣服,就急匆匆的往外走,却正好遇上抱着儿子来找她的吾人逐,不耐烦的丢下一句“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