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寒风袭袭,白日里传来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
虽然出事的大多是市集之外的村庄罢了,但如此诡异的事,亦可能发生在这里。
往日里勾栏大院的灯火通明却不见了影,街道上也没有半个人影,好似到了一座死城一般。
人心惶惶,便是这市集之中外在。
唯一还亮着灯的,便是市集中心的官衙了。
张曙也不换衣服,只是扯了一张麻布蒙上了脸,便捡昏暗的小路前行,往府衙而去。
一路上没有人,虽然方便不少,但也有麻烦。
要是让巡逻的人见了他这样子,便会暴露。
如此一来,张曙反倒是要多上几分小心。
小心翼翼之下,速度自然快不上来。
待到了府衙之外,已经是月上中天。
府衙外墙并不高,不及一丈,张曙纵身一跃,便上了墙。
这墙上也是放了不少铁钉之类的器物,但张曙早有准备,却是无妨。
轻步前行,不发一丝生息。
情报放置在何处,张曙却是一无所知,如此,却是要好好寻找。
漫无目的的行了一会,张曙来到了一座最大的屋子之外。
这里,应该还是会客兼放置文件的地方吧?
乱走不是办法,终究还需要冒险一番。
尽管屋子之中,隐隐还有人声,但张曙还是几步落到了那屋子的顶上。
悄悄的将屋顶上的瓦片挪开了几分,张曙拿眼往里看去。
里头是两个身着官服的人。
张曙对于官服并不熟悉,自然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人。
不过,从他们衣物上的材质上来看,应该颇不简单。
接下来,两人的谈话却是让张曙脸色大变。
“死了好几个披甲士,如何交代?”
“不是说了吗?杀人者,乃是云贵唐家的人!”
“但我们知道不是,杀人的,用的也是一种不知名的暗器罢了!”
“所以喽,我让仵作将那些尸体焚烧了,死无对证,谁知道是不是唐家的人?”
“但是仵作呢?要是泄露了风声,没有人保得住我们,就算是圣母娘娘也没有用!”
“住口,圣母娘娘岂是你这卑贱之人可以胡口质疑的?还有,那仵作我已经送他入得原乡了,想来,没有人会说出去的,对吗?”
“是,是,是……”
“好了,那人跑了就跑了,圣女吩咐下来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这……”
“嗯?”
“这个,有人察觉了我们的动作,这个不好办啊!而且,那些老鼠行事太隐蔽了!”
“哼,不好办,那留你何用?”
“我有线索,有线索……”
“说吧!”
“在大沽口十里外的一座山神庙中,有人砍柴时看到了,似乎有人烟在。只是,这个消息不太确定罢了!”
“原来如此,我且去看看!”
听了这最后一句,张曙便见一人迅疾如风一般都离开了这里。
而另外一人,却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
张曙乍闻如此多的消息,脑子里有些乱,但见这人模样,也是知道这人肯定有古怪。
当下,张曙继续趴在屋顶上,也不动弹。
眼角余光看着坐着的那人,脑子里想着自己的事。
张曙总算是知道了,原来那日追杀他的披甲士是这些人的私下举动。
而且,这些人还很好的帮他处理好了收尾,没有一点隐患。
按理来说,张曙应该是高兴才是。
但张曙心中却是沉重不已。
他是没有惹上一个军阀,但惹上的人,比一地军阀要难缠多了。
张曙惹上的人,从他们谈话上看来,应该就是造反专业户,圣母教。
这圣母教每到天下大乱时,便会出来蹦哒一下,传承也是悠久,单论势力而言,遍及大江南北,比一地军阀强多了。
而且,谁是圣母教中之人,难以详知。
如此一来,张曙每到一地,都要抱万分的小心才是
同时,张曙也是知道了,火车上那个女子是何人了。
那女子便是圣母教的圣女,由此,张曙也解开了心头的一个疑问,为什么那女子没有说什么,就要痛下杀手。
圣母教毕竟是见不得光的,其中的圣女,行踪更是重中之重。
如此,那圣母教圣女的举动便有了一个解释。
而其中田汉仙扮演的角色,也颇不光彩。
张曙敢肯定,田汉仙肯定认出了那什么圣女。
而那个圣女的第一目标,肯定是招揽两人。
田汉仙不愿被圣母教招揽,将那个圣女调侃了一番后,然后跑路了。
张曙想到了此处,不禁在心中暗骂,要是还会遇到他,一定要给他一个好看。
当然,张曙也没有多少气恼。
便是没有田汉仙,张曙也会拒绝圣母教的招揽。
这圣母教造反了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没有一次是成功的,不用想都知道没有前途,入了就是自寻死路。
而且,圣母教顾名思义,女人当家做主,张曙可是不习惯让人去管着。
更何况,田汉仙到底还是给他指了一条路。
如此,张曙心中虽然不爽,但也没有心生杀意。
而他们说的另外一个情报,也是让张曙知道了,孩子诡异丢失似乎是另外一伙人干的。
而圣母教的人,就在寻找那一伙人。
张曙有所感觉的机缘,很大可能便是来自于另外一伙人。
张曙正想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