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下午四点四十分。除非你的经纪人小姐住在对面小区,否则……”他再看过来,眼里就落了沉沉笑影,话却止住了。
月纱垂下眉眼,他又状似轻松地说:“提携年轻同事是一种美德,走吧,去我家坐会儿。”
都上升到“提携年轻同事”的层面上了,再推辞就太过矫情了。
然,进门站在鞋柜旁,她就后悔了。
家装是美式loft工业风的,简约利落又不失格调,很适合独居男士。
这所高档公寓尺寸不大,月纱跟在谢明池后面进门,他先换了拖鞋进去,又俯身下来替她拿。
谢明池的眼风在她身上一带,手臂却在鞋柜上一撑起了身,撇过脸去,语气有些不稳:“……你就这样进来吧。”
月纱一下反应过来,窘的面如火烧,吐槽树洞里“隔着屏幕都能感到尴尬”的情景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因为要上节目,舒月纱今天是悉心打扮过的。小巧贝雷帽,卡其色格纹斗篷,过膝长靴间露出的一截腿纤细晶莹。复古又摩登,颇有旧日港星的风采。
只是她目前的穿搭,过膝长靴下,没有别的,斗篷下真的就……全是腿。
雨夜,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如果真脱了的话,怎么都惹人遐思。
而且那个孤男还是站在那里不说不做,就能让女生们心里痒痒脑补一万字的谢明池。
玄关不大,靠的很近,能听见他淡淡的呼吸声,连带着她的心跳的也忽快忽慢:“你家有鞋套吗?”
“没有,这边没朋友来过。”谢明池低声回了她,就要去拿放在鞋架边的伞:“我去便利店买。”
“别呀。”舒月纱赶紧推拒:“外面雨大。”
要劳谢明池跑一趟便利店,真不如她待在一楼休息区等秦蝶了。
谢明池想了一下,也没坚持,只是双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肩上,从身后虚虚环着走到吧台,替她拉开高脚凳:“这样,你就坐在这里。有什么需要的我来帮你,好吗?”
月纱只好跟着他走过去,坐下。因为一停,就会撞进谢明池怀里。
“没事,就这么几步,过会儿拖干净就好。”
吧台上悬着盏烟灰色的玻璃吊灯,谢明池就势坐在她身边,在灯下撑着头看她:“舒小姐是不是又想对我说‘谢谢谢先生’了?”
月纱转过视线,刻意地幽默:“那,谢谢谢前辈?”
“我想我还没有那么老。”谢明池起身,从橱柜里拿出两支玻璃杯:“你知道的,演员通常很怕别人说他老。”
他是个现实主义者,人总是要老的,这几年重操旧业,个人投资收入渐渐超过了片酬,就是息影也没什么所谓的。
其实是,发现自己的心上人是个小姑娘之后,谢明池就很怕别人说他老了。
“想喝点什么?”他靠在料理台边问她。
“温水就好。”
他笑了:“要奶茶吗?我也会煮。”
“……不用。”
“真的?”
“真不用!”
好不容易降下温的脸又泛红,舒月纱没话找话:“唔,这个小区保全隐私真不错。”
连谢明池在楼下转悠这么久都没引起轰动。
谢明池把温水递给她,“当初选房的时候,不就应该知道吗?”
话题转移得失败,月纱抿着唇笑笑,“是我爸爸给的,以我目前的收入是买不起楼的。”
咔哒,冰块落进杯底的声音,谢明池抬眉:“你是港城人?”
见她满眼迷惑,谢明池端着杯冰水坐下,和她一碰:“我有几位港城朋友,总是在说买楼。”
他自顾自端起冰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月纱的声音有点浮:“我不是,我爸爸是。”
谢明池对着光端详了眼玻璃杯,“哦”了一声点头:“我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能把吴方言和粤语结合的那么好。”
有那么明显吗?月纱低头去数桌上的木纹,“我普通话也有二级甲等,说的挺好的呀。”
“放心,”他安慰道:“你拍戏的时候说得很好。”
即使在国外待了四年,她还是改不了习惯。一心急或者在亲近的人面前,下意识就会带出方言腔调。
总是一板一眼地说话,那多累呀。
月纱嘟哝:“我觉得读书的时候也不错。”
“嗯?”谢明池皱了皱眉,眉间竖纹隐现:“你是上了读书节目的通告么?”
她点头:“谢老师也接了吗?”
“没。”谢明池把空杯握在手中转,雅痞恣意:“我爸说了,我这么俗的人,读书的镜头要在电视上出现,他都看不下去。”
所以,他私心里也不爱听她叫自己老师,演员就是演员,扯什么老师哪。
小姑娘一脸不信,谢明池心里畅意,却不想瞒她:“我大四那年,在港城的四大实习,做审计员。一进组就分到了一个特辛苦的,天天ot。有一天加班到清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