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买一盏给你放河灯。”宇文逸风边说边从衣袖里取出碎银子扔给店家,拿了一盏最漂亮的河灯给紫苏。紫苏高兴的接过去,和他一道走到河边,将河灯放到水里。流水浮灯,河面上点点烛光闪烁,恰似夜空中的繁星。紫苏望着河灯远去,有些莫名的伤感,害怕这河灯就是自己的命运,随波逐流,终将燃尽光彩。
一回头看到宇文逸风俊朗的侧脸,月色下他的视线落在远方,看到紫苏晶莹的美目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扶她站起来。“累不累,你要是走累了,咱们就回去。”他问她。她摇摇头,多希望这旖旎暧昧的夜晚永远不要结束。
宇文逸风随意的坐在河边,紫苏坐到他身侧。“今天你怎么想起来去韶音坊看我?不和家里人团聚?”紫苏看了宇文逸风一眼。宇文逸风淡然道:“我家里人都进宫拜见太后去了,我不想进宫。”紫苏点了点头,没有多话。夜晚的冷风吹起她的裙裾,宇文逸风替她拉好狐狸毛的披风领子。
青鸾和宇文啸风跟王家的人坐在秦淮河上的一艘画舫上,远远看到宇文逸风和紫苏。“夫君,那不是三弟吗?和一个女子坐在一起。”青鸾悄悄指给宇文啸风看。宇文啸风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宇文逸风和紫苏。“你眼力真好,这么暗都看得到。是三弟,那女子是韶音坊的乐伎紫苏姑娘。”
“三弟当初就是为了她得罪河间王,还挨了打的吧?你还说他俩没私情,我看他俩好得很。”青鸾微微撇着嘴角。宇文啸风不屑的一笑:“他俩好不好,又不关你的事。你啊,少操别人的心。”“三弟都要订亲了,还老去韶音坊厮混,真是不成话,颖夫人知道了少不得又要生气。”青鸾嗔怪的说。
“他只是去散散心,你回去别乱说。”宇文啸风当然明白宇文逸风对和凤藻的姻缘相当不满,去韶音坊找紫苏只是为了排遣一下心情,嘱咐了青鸾一句。青鸾淡然一笑,回望了宇文逸风和紫苏一眼:“知道啦,你们手足情深,怕我这外姓人多嘴替他惹麻烦。说起来,三弟也挺可怜的,他的心事啊,只怕不是去几回韶音坊就能排遣的。”宇文啸风听出她话里有话,也不追问,免得她又东拉西扯的说出什么怪话。
紫苏看着河面上的一盏盏河灯渐渐飘得远了,站起来远眺,河灯飘着飘着烛光也就渐渐黯淡。“公子,我们再去别处逛逛可好?”紫苏征询的看着宇文逸风。宇文逸风站起来拍拍长袍:“好啊,这会儿我有点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两人并肩去了一家茶寮。
谁知,从茶寮出来,竟然猝不及防的遇到了郗家兄妹。郗子祈带着新婚的妻子萧氏和妹妹凤藻一同来逛灯市,走得累了,也到此处休憩。几个人照面,说不出的尴尬。凤藻的脸色在瞬间苍白,神情中全是委屈和愤恨。宇文逸风看也不看她,和郗子祈客套一句之后,牵着紫苏的手就走。他连头也不回,紫苏倒是回头看了凤藻一眼。
郗子祈看着妹妹的脸色,见她像是呆住了一样,心中有些痛惜:“凤藻——”他想劝她。凤藻定了定情绪,忍住伤心道:“哥,不要紧。他这样对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进去休息一会儿,不要扫了你和二嫂的兴。”说着她挽着二嫂萧氏的胳膊往茶寮里走。萧氏疑惑的和丈夫对视,有些莫名其妙。
“刚才那是宇文家的三公子。”他这么一解释,萧氏才明白刚才那弱冠少年正是凤藻未来的夫婿,可他身旁竟带着另一个女子,而且两人态度亲密的很。萧氏这才明白凤藻为何伤心,同情看了小姑子一眼。
宇文逸风和紫苏走了几步,紫苏松开他的手。宇文逸风诧异的看着她,紫苏道:“你这样对她,她很伤心,难道你没看到?”“这是她自找的,我从来就不喜欢她。”宇文逸风不以为然的说。紫苏看着他,见他的脸上有一丝烦躁之色,嗔道:“公子,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狠心的人。今时不同往日,她和你的亲事已经订了,你再这样对她,于情于理都不合。难道你俩就这样一辈子彼此折磨?”
“你别跟我说这些!”宇文逸风终于有些不悦,脸色难看起来。紫苏却不理会他,针锋相对道:“我偏要说。你这是折磨别人,也是折磨你自己。”宇文逸风绷着脸,定定的看着紫苏的眼睛,紫苏毫不畏惧,两人对峙了片刻。
宇文逸风叹息着移了视线,紫苏这才重新握着他的手,动容道:“公子,紫苏愿做公子的知己,但是不希望公子利用紫苏来打击别人。”宇文逸风侧望了她一眼,轻轻颔首:“你说的对。我不该利用你,我和她之间的事,不应该把你卷进来。”
紫苏这才欣慰的一笑:“你说这话又见外了,我不是怕牵扯进来,而是不想因为我,令郗小姐伤心。”“你总是替别人想这么多,当真是个好女子。”宇文逸风赞了她一句,轻轻在她脸颊上一吻。紫苏秀美的脸上起了红晕,默默的跟在他身侧。
她不知道,她刚才那一番话,在他心中起了一阵波澜。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可以倾诉心事的对象,从这一刻起,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渐渐起了变化。
出了正月,天气渐渐回暖。溪月的身子重了,除了每日午膳,不再步出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