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生怕三贝勒再提起他郡王爵位被免去的事情,急忙就岔开了话题,“多亏了三哥今晚的鼎力相助,才能让我们有机会打破九哥的计划,不然大家可就都要初一早上去跪金砖了。”胤祥站直了,看着胤祉诚恳的说。
三贝勒摆了摆手,“救人救己而已。我还没糊涂到为了点儿无可挽回的事情把自己再搭进去一次的地步。”接着又正了神色道:“但日后人前,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可没那么说道。”
“明白明白。”胤祥忙不迭的答应着,“别人越是看我们不相干,关键时刻三哥才越是能帮我们说上话,这个道理我明白。”
胤祉不屑的又哼了一声,转脸看了四贝勒说:“你们先回去吧。免得一会儿又惹人注意。”
胤禛点了点头,拉着胤祥就先回偏殿去了。
殿里正热闹,十阿哥拉着大阿哥斗酒;九阿哥似乎因为接连搅局不成,也没了兴致,独自歪在榻上昏昏欲睡;八阿哥少见的在和太子说笑。
太子看见胤禛和胤祥回来,就招呼众人准备投壶切磋。
不多一会儿,三贝勒回来后,竞技就正式开始了。
不过众人都喝了不少,这准头实在是颇偏,到了最后居然是十支箭中了四投的五阿哥拔了头筹。
戏结束已经是已快将近丑时,各自东倒西歪的迷糊了一会儿,就又纷纷被小太监们叫起来,洗漱利索了,凑合几口点心,就由太子打头,往乾清宫去。
皇子们要先向皇帝行家礼,祭祀,然后随皇帝往保和殿去,再与百官一同行国礼。一通折腾下来时辰就临近午时了。
朝堂上的热闹自不在话下,后宫里也一样是喜庆有余。
各宫妃嫔,应召入宫的福晋,郡主,命妇,贵女们要在清晨入宫,向皇贵妃行礼参拜。不过之后就松散的多,或是去到相熟的妃嫔处请安拜年,或是被哪位娘娘,小主留住叙话,总之是一副亲和热闹的场面。
马尔汉夫人作为正二品的诰命夫人,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念声身为嫡女也随侍母亲一同入宫。
许是因为探得了皇上的心思,所以德妃娘娘对这母女二人格外关注,更是在朝拜一结束,就携了布贵人一起,无论如何也要拉念声母女去自己的永和宫里坐坐。
布贵人不好驳了德妃娘娘的面子,也跟着邀道:“嫂嫂难得入宫,我们更是相见不多。今日既然是娘娘盛意拳拳,您怎么也要多留一会儿才是。”
马尔汉夫人虽然笑着谢过了德妃和布贵人,却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如今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直接因为念声而关系玄妙,马尔汉夫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德妃娘娘对待自己母女俩的态度。
念声倒觉得无妨,所以笑着搀扶着马尔汉夫人说:“额娘也真是的,终日在家里惦记着姑母,今日好不容见着了,怎的还近乡情怯了?”
马尔汉夫人听明白了女儿的意思,旋即笑道:“你哪里会懂得。我和你阿玛都记挂着你姑母不假,可这毕竟是宫里,天家庄严,岂是我们可以随意停留的?刚才能远远的看上一眼,看见你姑母身体安泰,额娘就很知足了。”
“马尔汉夫人如此通情达理,难怪会教出令千金这般讨人喜欢的孩子来了。”德妃怎么会听不出这母女俩是在一来一往交换意见,只是觉得兆佳氏小小年纪,就能把话说的这样婉转老成,是在是让人忍不住对她又多了一分好感。
见是如此,马尔汉夫人也就笑着应下了,跟在德妃和布贵人的后面一同往永和宫走去。
路程不远不近,一路上德妃和布贵人少不了又问了马尔汉夫人许多家里的事情,马尔汉夫人也是会奉承的,专挑有趣可乐的事情来说给两位听,逗的大家笑声不断。
等进了永和宫的偏殿,分宾主落座奉茶之后,德妃娘娘便吩咐环春领了念声出去,“那边敦恪正等着你呢,自你来过之后,这丫头日日都念叨她念声姐姐,你可快去瞧瞧她吧。”
念声离座,向德妃一福,轻声道:“臣女何德何能,不敢劳公主记挂。”
“既是不敢,就快去吧。免得你在这里听着我们说话无聊,我们免的因着你在玩笑不起来。”布贵人顺着德妃的意思说道。
念声冲在座的三位依次行过礼,才跟着环春退出了偏殿。
少顷,里面的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也纷纷退了出来。
德妃端起了手边的茶,浅尝了一口,似是漫不经心的说:“念声这孩子看着可真叫人喜欢。”
“娘娘谬赞了。”马尔汉夫人因着并不十分清楚德妃留下自己的意图,所以只能跟着客套。
“倒是本宫那不成器的儿子,和令千金同岁,却还是莽撞轻狂的很。胤禵要是能有念声一半的稳重,本宫也就省心了。”德妃放下茶,扯着帕子拭了拭嘴角,轻声感慨道。
马尔汉夫人神经一紧,面上笑的越诚挚,“娘娘真是说笑了。小女粗苯无状,怎能和阿哥相提并论?”
德妃似笑非笑的看了马尔汉夫人道:“说起来本宫还要和夫人赔个不是呢。本宫听说日前胤禵去过府上,多有唐突了,叨扰之处,还请马尔汉大人和夫人海涵。”
听了这句话,马尔汉夫人赶紧离座跪下,诚惶诚恐的俯说:“娘娘言重了。十四阿哥只是路过我府,因为口渴,就进去喝了碗茶而已。而且阿哥十分守礼,更何来唐突叨扰只说?妾身和我家老爷万万当不起娘娘这样的话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