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孔瑞取了两个空杯子,将滚水冲进其中一只,轮流倒换,热气蒸腾。牡丹看看那热气,转身蹲下来,给靠在季元湛怀里的穆凝湘探脉。
季元湛正阅读小玉盒中取出的纸条,“大多是调经暖宫的药材,为什么要她在昏迷不醒的时候吃?”
牡丹诊完了脉才回答:“这是给女子服用的,有味药引较为特别,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而是要这女子的激荡情绪,令她经历充分的大悲大喜、大起大落。”
穆凝湘初次服用红色的解毒.药丸时,牡丹的师父告诫说,红丸之毒对女子生殖会带来一些损伤。老头儿很愧疚,随后就埋头钻研解毒方子了。耗了大半年,又做了第二颗红丸,总算令穆凝湘月事恢复正常,但女孩儿每次剧痛赛过万箭穿心,这说明清理还不彻底。
现在他终于配好了弥补的绿丸,可这绿丸有个令人无语的特性。为了促使药效充分发作,必须最大限度地调动病人的情绪,如此就最好是彼此冲突的情绪,时而水深,时而火热,心潮起伏,达到足够的“兴奋”。
“她必须达到这种状态,”牡丹一面说一面把绿丸放到穆凝湘唇边,“就像冲茶,只有待水温抵达一定的热度,冲泡的茶水才有味道……呃,我只是没想到她竟昏了过去。”
季元湛瞪了牡丹一眼。他轻轻撬开穆凝湘的牙齿,将药丸放入她的口中,从孔瑞手中接过水杯,先试了试热度,喝一大口,冲她俯下头,贴着她的唇,把水哺喂进去。
牡丹转过脸,冲尴尬地挠头的孔瑞挤眉弄眼。啧,真是恩爱呀。这个都不避讳了。
季元湛小心地拖着妻子的头,确定药丸滑下食道,这才将她平放在榻上。
三人走出包厢,孔瑞守着门,季元湛和牡丹沿着朱漆栏杆慢慢地踱。烟雨楼正对着美丽的金明池,已近傍晚,斜辉脉脉,秋风飒飒,碧波柔柔,画舫点点,湖中岸边依然游客成群,说笑声随风传至楼上。
“……就是这样,不能给她细想的机会,一鼓作气!”
牡丹把这日的经过都说了。季元湛听得又是心疼又是恼火,猛地砸上栏杆:“你就欺负湘湘对你没有敌意,变着法子捉弄她!”
“怎么叫捉弄她?本宫为了治病救人,可谓是绞尽脑汁呀。”牡丹嬉皮笑脸,“你们两口子感情太好了,连句拌嘴都没有的,不这样怎么有机会。”
他引导她吃醋、怀疑、伤心,可她哭完,不是说要跟季元湛问清楚,就是说这种胡乱设想没有意义。好乖的娘子,也太理智了。
季元湛问:“那她以后真就好透了?”
他不是急着要孩子,而是实在不忍她每次疼成那样。眼睁睁看着她痛苦,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应该是的。还有,太医开的方子都是极好的,见效慢但真的温补,先继续吃上一阵,下个月再看看,要是没事儿,那就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了。”
牡丹说到这里坏笑了几声,“那什么,体魄过人的尉爷,要委屈你忍一忍。尊夫人确定无恙之前,你就清心寡欲吧,哪有那么好的机会再找齐配第二颗绿丸的珍稀药材。”
“什么?”季元湛的脸涨红,渐渐发黑,半晌,压低声音问道,“一下都不能碰吗。”
“这是师父他老人家说的。”牡丹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信你试试。”
“……”
牡丹笑得趴在栏杆上。
驶得最近的一艘画舫也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一群女孩子叽叽喳喳,正玩得痛快。季元湛目送花船远去,轻轻叹道,“说来说去,其实都怪我。她吃这些苦,都是我给她招惹的。”
旻金人放进来的那只致命畜生,误打误撞地让九王爷捉到,那天他要是不带穆凝湘去九王府就好了。她病得差点没命,现在又受这么多罪,而皇后的肚皮无数人盯着,穆家人也承受了很大压力。
“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啦,你们会有孩子的。”牡丹冲季元湛歪过头,“喂,要是她真的不能生育呢,你想过没有?”
这狂妄男人自称只要想没有办不成的事,倒要看他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那我也不另娶。抱养一个有什么难的,每年无数弃婴被……”
“我知道民生艰辛,你不必说了。”牡丹睁圆了眼睛,“这个,你在开玩笑吧?你可是天、天……”
他可是天子啊!甘心把费劲心血夺回来的江山让给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
“就知道你不懂。”季元湛冷哼,“艾什殿下,你的修为还远不到火候,强烈建议你多读读史书。”
这时孔瑞高喊着“夫人醒了”,他应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走了。
牡丹悻悻地盯着季元湛的背影。修为?果然是狐狸一族的语言。记得偷听过这两人打情骂俏,向来挂着一副严肃脸的季元湛,在穆凝湘面前柔情似水,亲昵地叫她“小狐狸”,肉麻死了!
嗯,其实他也想赶快找到属于自己那只。
……
回宫的马车走得不紧不慢。穆凝湘靠着季元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