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国极北方的城市灵城,位于城北方向基本上最为接近城门的位置有一座比较朴素的白色药庐。在这座白色药庐的大门口悬挂着一盏宣红色的旗帜,在这上方用十分苍劲有力的笔调写着四个大字,“妙手回春”。这里,也是灵城最为有名的郎中方文的医馆。这位郎中方文的名号在灵城当中颇为有名,主要还是因为他年少时分徒步走遍魔灵大陆,跟随各地的郎中学习当地的土方医术,等到学成归来以后俨然便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他便在灵城当中开了这么一家十分朴素的药庐。由于他的医术远近闻名,再加上他待人谦和收取的银两也并不多。所以不仅仅是在灵城,甚至灵城周围的数十座县城里的百姓们,对于这位郎中方文都是十分了解甚至是敬佩有加的。于是,这位郎中方文的名号格外地响亮,甚至很多百姓们都愿意不远万里前来请求他看病。对此,方文自然都是十分地得心应手,毕竟他已经在这个世上活了将近六十年,还有什么是他这游历四方的人多没有见过的事情?所以,在面对大多数病人的时候,方文总是能够保持住自己作为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所应有的淡定稳重。这一点,也使得他颇为百姓们的信任,成为远近闻名的郎中,甚至可能是整个封国除了一人之外最有名的郎中。
作为郎中,方文自然还培养了很多在这一方面拥有不错天赋的年轻人,将他们悉心教导以后培养成才。他的这些弟子当中,其中最为出众的两位甚至还在封国皇宫当中担任了地位最为崇高的御医。可见方文的医术和在这一方面的威望也是可见一斑。他的大部分弟子,都跟随着他在这座药庐当中履行着作为一位郎中毕生所追求的梦想——悬壶济世。
不过今日方才时分前来的这位病人,却让方文倍感压力。因为这位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其实倒也不是什么旁人,但确实是实际身份却超然如斯的女子。她,便是当朝皇帝唯一的女儿,琉璃公主步月寒。
而送她来到方文药庐的那位,也是方文的熟识,曾经宴请过他,还盛情邀请他在封国皇室宫廷当中担任御医的上一任封国国君,广武君步翎。不过当初,广武君的盛情邀请却也并没有收获到成功,方文依旧是那般超然脱俗,不愿意供职宫廷内的人。不过,即便这一点上两人未曾达成共识,但两人却因此成为了朋友。现在广武君被幽禁在灵城,平日里唯一敢公然去看望他的人也就只有这位连圣帝都不敢轻举妄动的方文了。毕竟,方文在封国百姓们心中的威望太高,如果不到了万不得已的境地,纵然是圣帝他也不会轻易跟这位方文动手。
此时,一袭淡褐色长衫,面庞十分红润并不显露出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应该有的老态的方文正在桌案上以较为苍劲的笔力写下开给步月寒的药方。他由于心境平和,虽然早已经年过花甲但却并不怎么显老,相反,现在的广武君还要比他苍老上不少。
方文将自己写好的药方递给了自己身旁不远处垂手站着的一位看上去莫约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低声嘱咐他道:“这位病人很是重要,你亲自去药房看着情况,切莫出现任何差错!”
面前的这位站在方文身旁的年轻人微微一点头,从方文的手中接过这张写得十分简单的药方快步向后房走去。而后,端坐在正堂上的方文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自己面前面庞上露出的满是不放心表情的广武君步翎,方文不由得心生感叹,但他还是露出笑容,笑着对坐在侧位上的广武君步翎说道:“你倒是不必要担心,现在公主殿下多半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她仅仅只是因为前些日子营养不良,再加上未曾好好休息,情绪也不是很稳定而导致了现在的这般情况。所以,你倒是不需要担心什么了。再者说,她有三位伙伴的陪伴,公主殿下不会有问题的。倒是你啊,”方文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你长此以往如此这般,不要谈什么长命百岁,恐怕你活到我这个年纪就要一命呜呼了............”
广武君步翎面庞上流露出苦涩的神情,他经过先前时分的失落和不甘心以后,现在其实他的情绪已经基本上平静了下来。只是,因为生活巨变而导致现在还不是很习惯的他生活实在是无从下手。再者说,功力尽失也使得广武君步翎意志消沉,现在要谈恢复,真是谈何容易的一件事情呢?
步翎微微一声哭笑,“大师您就别操心我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现在我已经不打算也未曾有这般的希望去计较这些。这一点还请大师放心,步翎并非是那种不听劝也执迷不悟之辈。”说完,广武君步翎微微一拱手,沉声询问道:“不知,大师可否带我前去探望一番月寒,如若不见上一面,确认她真的没有事情的话,我总归是放心不下...........”
面前的这位传奇郎中方文却默默地叹息了一声,他转过身去凝视着这座正堂后方不远处的几座房间,而后低声说道:“或许,你相见的并不是现在的公主殿下,而是另外一人。怎么,有没有兴趣跟我来?”说完,方文迈着矫健的步伐,头也不回地向后堂走去了。
方文这般波澜不惊的话语却引起了面前广武君步翎似乎已经沉寂多年的好奇心。他回头看了一眼这座药庐的门口,似乎并不像是会再有人来到此地寻医就诊。于是,他便立刻迈开步伐,便随即跟上了方文的脚步。
拐过一座十分幽静的小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