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没翻篇?”顾汐言呜咽一声,只差气绝,颤巍巍的抬眸,深情款款将他给望住,这犊子该不会是又要讹诈她的钱吧?
他此刻想的是,如果这傻傻呆呆的小家伙有尾巴,此刻一定也是朝着他摇啊摇的,唇角笑意盎然,睨着她,很是宽慰的拍拍她,像是在哄小狗,“以后,要乖乖听话。”
听话?她眨眨眼睛,仍有些不明所以,什么叫听话?听到什么程度呢?“少,少爷,你这个问题很不严谨啊!”
可那人却不打算再解释什么,转眼间又化作一身西装革履,翩然出门。
特么的哪里有一点被强的样子!
她一个在床里呆愣愣的半天没反应过来,总觉的,他这一句乖乖听话内涵很深呢,可又是一时间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只要不出钱,那就是好哒!
门嗒的一声开启,方姨走进来,远远的将裹在被子里的她颇有深意的瞧了又瞧。
在那堂堂凛凛的目光下,顾汐言一激灵。
果然,就听方姨深叹一声,“顾小姐啊,虽说那点皮外伤小伤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不算什么,可对少爷造成的心理创伤,那也是不可估量的啊!”
“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商量的嘛,少爷他也不是个小气的人,你有什么要求,他一定会满足你的,下次,可千万别再硬来了。”苍天可鉴,这都是騒包少爷教她说的,真是可怜了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凉啊!
尼玛啊啊啊!
尽人皆知了啊!
特么没脸做人了啊!
顾汐言一头栽倒。
“你总这样会对少爷他造成心理阴影的。”方姨继续狠下心来放大招。
总这样?
这用词好毒辣!
太特么惊悚了!
竟然都扯到心理阴影了,她的心理阴影面积也很大啊!可听方姨这么说,心理还真有那么一点点过意不去了。
“喏,”方姨瞬间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保温瓶,“快把十全大补汤给少爷送去吧,安抚一下他受伤的小心灵。”
说出这句话,方姨自己的跟着狠狠恶寒了一下子,他们家闷骚傲娇腹黑的少爷,特么泡个妞泡的这么九转十八弯也是让人醉了,瞧着小姑娘的委屈颤抖的小眼神,下次特么别找她来做!
十全大补汤?
还特么能补心灵的?
雾草了啊!
她只听说过,是,是给男人补那方面的吧。
难道……那犊子被她玩的,不行了?
小脸爬上热腾腾的温度,心里那小愧疚也更深了。
顾汐言别扭的捧着保温瓶,在书房门口蹭了半小时,小心肝惴惴不安,可一想到那个视频,就怎么也鼓不起勇气进门。
电话又开始哇哇乱叫了,瞧着来电显示,昨晚喝多了,到底是忘了去赴约。
她蹙蹙眉头,终于还是按下接听。
“在哪。”是莫涔时的声音。
顾汐言心头一跳,“在,”她顿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这才开口,“在家。”
家?
是酒吧,孤儿院,还是,薄易琛的家?
莫涔时沉默片刻,有丝薄凉,“跟薄易琛在一起?”
那语气里没有疑问,倒是带着几分笃定。
顾汐言捏紧电话,“有话快说。”
她没有钱,不想懂他所谓的上流生活,她也没有家,更不懂他所谓的家族利益,唯一能做的,只是成全。
可是,他想要的,似乎还远远不止这些。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就在她以为信号出问题的时候,他终于开口,“我知道你做了他的保镖。”
她一怔,浑浑噩噩的小脑袋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他说的意思。
见她不说话,他轻叹一声,“帮我做件事,最后一件。”
“说。”她没有犹豫,因为答应过一个人。
“最近英德在和莫氏争一个项目。”他缓缓开口,“拿到薄易琛手中的底价。”
心里有些涩涩的,她却扬眉展开一抹清冽的笑意,“所以,我到他身边,是你安排的?”
对话再次陷入沉默。
她突然之间的聪明,让他有些惊讶,甚至有些措手不及,猛然想起当初,两个人一同考上a大时候,他满心骄傲,可在看到她的分数的时候,他就知道,真正应该骄傲的人是她。
他心无二用苦学了三年才有了这样的成绩,而她,甚至有时候让他偷偷的嫉妒,为了节省学费,她只用了两年时间,中间要打工,甚至还要照顾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可她总是那样一副满不在乎迷迷糊糊的样子,让所有人都忘了,她有多努力。
手中的电话捏的更紧了些,他的默认让她无声的笑开,另一只手无意识晃动腕上的细镯。
声音细微,可电话那头的莫涔时还是听得真切,这是她腕上那枚墨玉金文细镯发出的声音,心头一颤,那东西……“小言,夜的祭日要到了,你……”
魅瞳猛然一缩,指尖攥的更紧了些,“你不配跟我提他。”
迎面,何瑞朝书房走过来。
顾汐言直接掐断电话,眸底的阴霾一扫而尽,笑容依旧明朗,眨眨眼睛,滴溜溜的瞧着他“呦,小受,你也来找他。”
何瑞却是一个激灵蹦的老远,捂着自己刚推回去的胳膊,惊恐不平的将她望住,“谁是小受,说多少遍了,老子是直男,正经八百的直男好不!”
怎么像耗子见了猫一样?
“是是是,是被受化的直男,”顾汐言痞笑,一探手硬是将他揽过来,“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