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浓郁惑人的荷尔蒙气息萦绕在鼻端,筱筱突然就脸红心跳,一股呲呲的电流直窜心脏,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而贺御君又何尝不是。
二十六年的生涯里,他不曾跟女孩子这般亲近,更遑论亲吻。
虽然只是一个意外之吻,可女孩儿如兰的吐息和异常柔软的触感叫他在一瞬间失去了理智,眼眸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愣了几秒,鬼使神差一般,再度靠近!
如果说这个意外的吻已经让筱筱震惊了,那么男人主动贴上来的举动,便更是将她吓得魂飞魄散!
可奇异的是,她完全没有被冒犯被亵渎的愤怒感,反而,心跳惶惶,隐隐期待,盼着这个吻可以持续的久一些,更久一些……
眼眸瞪到最大,浓密漂亮的睫毛微微颤抖,她忘了这个时候应该闭眼,应该回吻,至少也应该抬起手抱一抱他--
大脑里一片空白,全身所有的感官和神经都集中在彼此相触的两片唇瓣上。
男人身上馥郁迷人的薄荷香充斥着她整个口腔,将她彻底笼罩。
紧张、惶恐、激动又雀跃……她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只能那般僵着,一动不动。
或许过了很久很久,又或许只是短暂几秒,当男人的气息离开时,筱筱才后知后觉地喘了一口气,眨眨眼,眸光凝聚,呆愣地盯着男人完美无瑕的英俊脸庞。
心跳犹如小鹿乱撞,疲惫虚弱的神经满血复活,被拉到极致,她怯怯地凝睇着男人,视线划开又移回,不知所措。
反观贺御君,刚毅犹如鬼斧刀刻般的深邃脸庞,并没有多少意乱情迷,也看不出任何特殊的痕迹。
仿佛刚才那个暧昧窒息的吻不曾存在,什么都未曾发生。
筱筱的心,又一点一滴凉下来。
难道,亲吻一个女孩子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再平凡普通不过的事?没有任何特殊意义?
咬着唇瓣,她越发茫然起来,甚至感到浓浓的失落。
而贺御君已经直起腰来,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哑,可语气平静:“既然醒了,能自己走路吗?”
筱筱脸颊爆红,耳珠子都要滴血似得,有些话哽在喉头,可没有勇气问出口,一时间觉得心脏酸涩,眼眶都疼痛起来。
别开眼,她低着头下车,声如蚊蚋:“可,可以……”
“嗯。”贺御君应一声,走开,打开后车门提了她的行李。
筱筱下车,依然觉得无地自容。
她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孩子,这是她的初吻,珍贵而纯洁的,可是这个人猝不及防地夺走她的初吻,却不给任何解释说明。
虽然心底里并不后悔初吻是给了他,可就是觉得……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形容不出……
男人挺拔玉立的身影走在前面,她小碎步地紧跟其后,太过紧张和抑郁,她都忽略了生理上的疲惫不适。
进了客厅,那个大头兵不在,筱筱松了一口气,见男人提着她的行李直接上楼,她也只能跟着,又回了昨晚住了一夜的卧室。
行李箱放下,贺御君转身过来,见女孩儿犹犹豫豫地立在房门口,并没有踏进来,视线扫过他一眼又匆匆收回,羞赧潮红的脸色一点都没有退去。
嘴角勾起笑,他不明白怎么会有女孩子这么容易害羞,这样令人怜爱。
那一晚她的大胆行径,曾一度让他以为这个小丫头是行为奔放不知检点的坏女孩儿,却不料--事实正好相反。
筱筱还兀自沉浸在纷乱的思绪中,忽见头顶的光芒被什么遮住了,紧接着听到贺御君低沉缓缓的声音:“怎么一直发呆?”
猛地抬眸,心神掉进他深邃似海的眼眸,筱筱心跳又漏了一拍,“我……我没有,只是……挺,挺感谢你的,不然今晚我很可能就晕倒在路边过夜了。”
说到这里,贺御君不由得蹙眉,脸色阴郁了几分:“你给谁献血?别告诉我你是没钱用了,去卖血!”
“怎么可能!”筱筱本能地反驳,盯着他看了看,脸色渐渐又落寞起来,“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跟人飙车出了很严重的车祸,做手术需要用血,正好医院里a型血急缺,所以……”
“所以,你就傻傻的跑去献血?”
筱筱自嘲一笑,“我是傻,我就不应该一时心软答应他们的祈求。我那个爸爸,竟完全不顾我身体情况,命人强行抽了800毫升的血。他说……他说这是我报答他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贺御君清冷的眸光陡然变得锐利摄人,薄唇紧抿,脸色凝肃的可怕。
天底下竟有这样冷血无情的父亲?!
筱筱看着他的脸色,又干笑了声:“你说,我会不会不是我爸亲生的啊?”
本来只是一句自嘲,但若干年后,筱筱没想到这句戏言竟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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