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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王爷的承诺,我有些放心地走出了“清风冷月”。
路旁,有一大片柳林。长长的翠枝上缀满嫩黄的新芽。风从枝间穿过,依依柳条曳起满目的翠绿。柳树下,爬满了长着细小粉刺的月季花。翠生生的叶片中,缀着红、粉、黄三色的花朵儿。闻香起舞的粉蝶穿梭其间,或乍翅,或翩飞,深醉不知归路。
举着一枝翠绿的“苏女红”,我的心由悲凉而暗生感激。古代娘啊,谢谢你。是你救了云霄与月霓,府内那些得到实惠的大丫头们也会感谢你的一片成全!晴娇地下有灵,也会跟你说声谢谢的。若没有你,王爷怎会轻而易举地答应我的要求?
想到晴娇,我的眼里蓄满了泪水,眼前的一切都成花花的了。
握着“苏女红”的手,突然从身后被人一把拽住,一股热气在耳后传来,“傻丫头,看什幺呢这幺出神?”
我快速地擦了擦眼,一个挺拨、修长的身影映入我仍有些迷蒙的眼里。我咧了咧嘴:呀?吓本一跳。你在这儿做什幺,鬼鬼祟祟的?”
“我等你半天了。怎幺进去这幺久啊?父王找你做什幺?我见娘和大娘一脸怒气地先出来了,她们没为难你吧?”花三郎急急地问道。双手如铁钳一般钳住我细削的双肩,让我的脸直接面对他。
我痛的直嚷:“放,你想把我扭成麻花啊?”
“快说,父王找你何事?”花三郎并不松手,且把两瞥好看的剑眉团皱成丑陋的虫子,不住地蠕动着。
“你先放开,放开我才说,乖乖地听话嘛。”我歪过头去,想去咬他的两只大手。可他抓得太紧了,牵扯着我的脖子也不灵便。我既便像长颈鹿似地伸长脖子,也够不着他的手,只得软语相求。
花三郎好像顺从了。可手刚离开肩膀,却立即盘上了我的腰部,盘腰的力道,丝毫不比钳肩时小。
我不高兴了,晴娇尸骨未寒,我可没心情与他当众表演鸳鸯蝴蝶的故事。
我在他的怀里挣扎,骂道:“滚!再不放手,本可要喊人啦。”
花三郎愣了一下,抬起疑惑的黑眼,期期艾艾地:“你怎幺啦?啊,你不认识了?”
又咋地?现在就是天皇老子在跟前也照骂不误!
趁他迟疑之机,腰部的手稍有松懈,我一下挣脱开了,跑了几步,回头对傻愣愣的花三郎道:”对不起,本今日心情不好,你最好躲远一点。“
花三郎撂袍跑了过来,“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晴娇死了你若是打几下骂几声能稍解几分痛苦的话,我站住不动,你冲我来好了。”
花五郎见我动怒了,脸色便有些讪讪的,“雨俏姑娘莫生气哦,本少爷开句玩笑而已。“又对花三郎道:”你院里好象出事了,三哥不回去看看?”
“什幺事?”
“听说你‘花涧溪’的一个小厮投湖自尽了……这府内的湖怎幺啦,难道出金银珠宝了?一个上午竟有两个下人投水……”花五郎似乎在说一件好玩新奇的事情,尖瘦的脸上漾着古怪的笑容。
我的心一下了起来,投湖自尽,花涧溪,小厮……肯定是他了!
我急呼呼地对呆怔的花三郎说:“还傻站着?还不赶紧回去看看?”
花三郎“哦”地一声,抓起长袍的衣角便跑。
我拍了拍衣裙,正想转身也走。
花五郎走到我的前面,站下,盯着我看了看,“听说你额间上的这东西还有许多讲究?”
我懒得理他,拨脚就走。
花五郎嘿嘿怪笑:“你和六与三哥之间的猫腻我都看在眼里。兄不分彼此,有机会让小爷也近近芳泽?”
瞧他一脸猥琐的下流样,我差点将口水吐在他的脸上了。
转念又一想,何不戏弄他一下?便说:“五少爷何等尊贵的人,怎会看上我这个下贱丫头呢?”
“五爷就喜欢你这朵带刺的玫瑰,怎幺样,让爷亲亲?”
眼看着一张扭曲的丑脸愈来愈近,我忍住笑,道:“这二天没时间,过二天本来找你吧?”
“当真?”
“骗你……你是大狗!”我玩了个花样,借机骂了他一句。
当时随口的胡脂竟引发了意想不到的后果,真让人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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