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夫人道:“我还要问你一句话!”
蝙蝠夫人道:“你问!”
“十五年前的那天晚上,你们在枫林里究竟做了什么事?”
蝙蝠夫人媚笑道:“那当然是见不得人的事,聪明的老婆就算知道,也会装糊涂的,你又何必多问?”
雷夫人霍然转身,面对着她的丈夫,已经一脸菜色道:“原来你一直在瞒着我,一直在骗我,原来你根本没有杀死她!”
雷刚胀红了脸,道:“你相信她,还是相信我?”
雷夫人道:“我只想听真话!”
雷刚急呆了眼,道:“我们三十几年夫妻,到现在你还吃醋!”
雷夫人扳着脸,冷冷道:“八十年的夫妻也一样会吃醋的!”
雷刚着急道:“就算你要吃醋,现在也不是时候!”
雷夫人厉声道:“我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若不肯说老实话,我先跟你拚命!”
女人吃起醋来时,的确是什么都不管的,无论多通达明理的女人,一旦吃起醋来,也会变得不可理喻,谁也输给她了!
雷刚叹了口气,苦笑道:“好!我告诉你,那天晚上……”
说到这里,他忽然向他的老婆眨了眨眼睛,这对患难相共,生死相守的夫妻,立刻同时出手。
刀剑并学,立刻同时向蝙蝠夫人刺了过去。
曰曰口口口口雁翎刀本是刀类中较轻巧的一种,但在雷刚的手中使出,威力已大不相同。
雷氏世代相传的‘奔雷刀法’,不但迅急云变,而且强霸威猛。
刀剑并举,有如惊虹交剪,他们的人心意相通,他们的刀剑也配合得天衣无缝。
蝙蝠夫人的身子吊在长索上,看来似乎根本闪都别想,但就在这时,长索一阵颤动,长索上吊着的四个人,立刻箭一般倒退回去。
一眨眼间,四个人都已没入门外的黑暗中。
雷夫人轻叱一声:“追!”
雷刚父子同时开口,道:“不行哦!”
“不必追!”
烛影摇红,灯花闪动,长索上吊着的四个人,忽然似流星般又滑了进来。
这四人脑后显然吊着滑轮,当真是倏忽来去,快如鬼魅。
雷夫人冷冷一笑,青钢剑疾挥,这一剑走势更急,长虹般的寒芒一闪,已迎上了蝙蝠夫人。
这一次蝙蝠夫人居然没有退。
‘波!’的一声,剑锋砍在她身上,如击败革,她的人竟赫然裂开,一分为二。
一股桃红色的烟雾上立刻旗花般喷了出来,雷夫人发觉中计时,已经摆平了。
这蝙蝠夫人非但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人在长索上滑回去时,已在黑暗中掉了包。
雷刚的刀也堪堪砍在另一具尸体上,发现变化时,立刻硬生生顿住刀锋。
谁知,这人既不是死的,也不是假的。
雷刚刀锋一挫,手腕已被这人扣住,半边身子立刻麻木,小虎一个箭步窜,但另两个人身子在长索上一荡,四条腿连环向他踢出。
小虎身形半转,避开了来势较快的两条腿,反掌斜切另两条腿的足踝。
‘波!’的一声。
足踝已被拍碎,又有一股桃色的烟雾喷出。
这二人竟也有一真一假,假人的腿,是借着真人的悬荡之力踢出来的。
小虎凌空一个翻身,拔空三丈,他虽然及时避开了这一阵毒烟,但他老爸已落入别人的掌握中,这下子可害啦(糟了)!
笑声如鬼哭,雷刚脸色惨白,手里的雁翎刀已跌落,眼睛盯着蝙蝠面具上的一只恐怖鬼眼。
鬼蝙蝠阴侧侧笑道:“还我的命来吧!”
他身子一缩,似乎想拉着雷刚退回去,谁知就在这时,本已晕倒在地上的三个青衣家丁,突然一挥手,数十点寒星暴射而出。
鬼蝙蝠的身子立刻被打成了蜂窝,连惨叫都来不及出声哩!
雷刚一甩腕,恰巧接住了小虎抛过来的刀。
反手一刀,鲜血四溅,两条腿凭空掉了下来,两条有血有肉的腿。
没有腿的人惨呼着,自长索上滑了回去,鲜血一连串洒在地上,也正像是一瓣瓣凋落的花瓣。
有够凄厉冷艳的!
三小虎已冲了回来,跪在他老妈的身旁,雷夫人的脸色有如金纸。
“怎么样?”雷刚沉声问着。
小虎紧紧咬着牙,颊上的青筋一根根凸出。
那三个青衣家丁已翻身跃起,一排横挡在他父子的身前上,三个人的衣襟都已掀起,露出了腰间皮带上的紫色革囊。
三只手按在革囊上,手指瘦削,长而有力,指甲却修得很短,暗器名家的手,大都是这样的。
黑暗中又响起了那销魂的笑声,道:“满天花雨,唐门绝技,唐门的子弟,几时做了别人的家奴?倒真是叫人想不到的事!”
三名青衣人阴沉沉的脸上,跟石头囡仔同款,莫有表情。
要发暗器,应得要有一双稳定的手,要有稳定的手,就得先磨练出铁一般的神经上是唐门每一个子弟最基本的训练。
蝙蝠夫人的笑声一停,又道:“雷刚,你真是头老狐狸,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唐门三名弟子买回来藏在家里,我佩服你!”
她的声音虽然甜美,雷刚却根本没有听,此刻对他来说,世上绝没有任何声音能比得上他老婆的呼吸。
雷夫人的呼吸如游丝,小虎抬起头,看着他老爸!
雷刚也跪了下,跪在他老婆的身旁,俯下身,轻轻的耳语道:“蝙蝠夫人十五年前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