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外面的蔡巡捕一边骂着看门的两个巡捕一边拉开了草棚的门。
陈师傅根本没想到这个时间蔡巡捕会突然杀回来,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不知道他夜探草棚的,要不然绝对不是这个反应。
但是,就算蔡巡捕之前不知道陈师傅在这里,那现在陈师傅也躲不过去了。
只见草棚之中,陈友亮师傅赶忙将火折子扔到脚下踩灭,然后一矮身躲到了放着铁锭孕尸的那张桌子下面去,想要借此躲过蔡巡捕。
不过,陈师傅的动作终究是慢了一步,陈师傅熄灭火折子的那一瞬间蔡巡捕刚好走了进来,火光一闪而逝,但蔡巡捕还是看到了。
“谁!”蔡巡捕看到火光,当时就将腰间的枪拔了出来,但是此时草棚一片漆黑,就算是蔡巡捕也看不清陈师傅究竟在哪里。
蔡巡捕举着手枪,在草棚里看了一圈,可是却因为黑暗的缘故他什么也没看见。
看了这么一圈,蔡巡捕心里也有点发毛,仔细想想,这草棚就这么一个门,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溜进来,再转念一想,没人进的来,难不成是闹鬼了?
蔡巡捕咽了咽口水,手中的枪指着尸体的方向,稍稍侧了侧头,对身后的人说道:“去,给我拿个火把过来。”
旁边的巡捕得了命令,赶忙离开,去寻火把去了,而这个时候陈师傅躲在桌子下面心里也是有些犹豫。
陈师傅犹豫的是,自己究竟是等着蔡巡捕给自己揪出来还是自己走出来。左想右想都没有不惊动蔡巡捕就离开的可能啊,与其这样,那还不如自己站出来呢。
正当陈师傅准备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也不知道是这个桌子年头久了还是铁锭孕尸的铁锭实在太沉,正当陈师傅准备钻出来的时候,桌子铁锭那边的两根桌腿毫无征兆的断了,整个桌子朝着陈师傅砸了下来。
“啊!”陈师傅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给这张桌子压在了地上。
听到这些声音,蔡巡捕紧绷着的那根弦骤然被触动,手上的枪立刻指向陈师傅的方向,虽然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蔡巡捕却凭借声音用手中的枪迅速锁定了陈师傅的位置:“是谁!”
没办法,陈师傅只好连忙表明自己的身份,这样蔡巡捕这才没有开枪,要不然,恐怕陈师傅这个时候早就给打成了肉筛子。
火把拿了过来,蔡巡捕和另外一个巡捕给陈友亮师傅从倒塌的桌子底下弄了出来,蔡巡捕看陈友亮师傅的表情明显不善,但是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这里?”蔡巡捕阴着一张脸对陈友亮师傅询问道,看那个样子若是不问出点什么来绝对不会罢休。
陈师傅没有办法,只好如实交代,只不过把伍十成给抹了去。
蔡巡捕阴着一张脸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陈师傅带出草棚。可就在陈师傅左脚踏出草棚的时候,陈师傅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铁锭孕尸就这么后背朝天的趴在地上,右手还是像之前那样扭曲着。
但是,尸体反过来之后却让陈友亮师傅看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东西,一个纹身。
有人说了,有纹身难道刚才没看到吗?
那还真没看到,这个纹身的位置十分刁钻,在脚踝的后面,给脚上的铁锭遮住了一多半,仰面朝天非常不容易被发现,更不用说在黑暗当中了。
陈师傅一看到这个纹身,当即转身朝着铁锭孕尸扑了过去,蔡巡捕没想到陈师傅这个时候给他们来这么一手,没反应过来让陈师傅穿了过去。
陈师傅赶忙伏到地上,仔细的观察铁锭孕尸脚踝上的纹身,只见这个纹身只露出了最上面的一小部分,隐约能看到是一条蛇尾一样的东西,再往里就被铁锭给挡住了。
陈师傅还想再多看到一些东西,但是很快就给蔡巡捕给架了出去。
“老蔡,这件事儿真的非常重要,你就让我再看个仔细,成不?”陈友亮师傅一边给蔡巡捕架出了草棚,一边尝试着劝说蔡巡捕。
陈师傅根本没有注意到,蔡巡捕这个时候脸上已经浮现了些许的怒意,恐怕如果不是看在他和陈师傅是旧相识的面子上,早就已经将陈友亮师傅带到巡捕房关起来了。
单单是这意图偷尸就已经是要吃黑枣的重罪,所以蔡巡捕见陈友亮师傅到现在还不知错,当即有些火冒三丈。
“陈友亮!”蔡巡捕对着陈师傅大吼一声,“你不要命了吗!”
陈师傅给蔡巡捕这么一吼,登时也有些着急,红手印毕竟是要命的事情,线索就摆在面前,怎么能放过?
不过,陈师傅还是压低了声音,这个时候吵起来对谁都没好处:“正是因为要命,我才要进去,而且不只是我,还有其他人的性命也在这里面。”
“你……”蔡巡捕转过头,抬起一只手指着陈师傅,指了半天,最后也没有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陈友亮师傅也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蔡巡捕,眼神无比的认真,活像丁大龙做纸活的时候的样子。
最后,蔡巡捕攥拳用力的朝下一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蔡巡捕转过身,背对着陈友亮师傅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交给我们巡捕房来处理,无论如何你都绝不可以再插足此事。”
之后,无论陈友亮师傅好说歹说,蔡巡捕都是一句话“你要再不回去我就抓你!”
无奈之下,陈友亮师傅只得悻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