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感觉双腿软绵绵的,她甚至还在想医生刚刚说了什么,自己好像什么也没听见。
她拿着手里的诊断单看了一遍又一遍,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字母像一只只吸血虫,她感觉快要被它们吸干了。
她没有直接回病房,而是沿着院子里的路沉默地走着,最终实在是双脚无力,她蹲在路边忍不住啜泣起来,直到喉咙都哭哑了才擦干眼泪站起来。
刚抬起头,就看到病房里的女人正站在旁边抽烟,她勉强点点头,准备离开。
“情况很糟吗?”女人问。
她一出来就看到这女孩在这哭,好奇地走过来瞄了眼她手里的化验单,看不太清楚,但猜出了结果不怎么样。
“嗯。”程雨茉意外的没有否认,她只是心太累了,不想去想那些复杂的事情。
女人把烟掐灭,用头指了指旁边的长椅,“坐会儿吧。”
程雨茉点点头,跟着女人坐了过去。
女人把单子拿过去看了会儿,叹了口气递给她,“肝移植得不少钱吧?”
程雨茉点点头,她问了医生,差不多需要五十多万。如果把老家的房子卖了,也只能凑够一半的费用,那剩下的一半,她还不知道怎么办。
女人没再多说,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如果想赚快钱,可以来找我。”
程雨茉看着名片上的名字‘雅楠’,问了句,“这钱怎么赚?”
女人也不遮掩,抽了口烟说:“夜总会陪酒,要是能碰上个金主,五十万你一个月就能凑够。”
她从这女孩的穿衣打扮就看出来她的家庭情况了,知道她拿不出这么多钱,算是好心帮她,但也是看在她长得不错才提上一嘴,毕竟这行长相身材最重要。
程雨茉没接话,低头想了想,把名片收了起来。
女人说完就走了。程雨茉把诊断单放进包里,走回病房,看母亲正在看手机,故作轻松地凑过去,“干什么呢?”
母亲指了指屏幕,“连连看。”
“这三个。”她手戳着屏幕,眼睛扫过母亲蜡黄的脸,在心里默默自责,怎么自己早没有发现。
母亲收起手机,“结果出来了吗?”
程雨茉顿了一下,转过身假装一边倒水一边说:“出来了,得做个小手术。”
母亲闷声待了会儿,才问,“手术费大概多少啊?”
程雨茉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一万多。”
母亲“哦”了一声,从包里拿出医保卡和身份证,又把银行卡也拿出来,“这里有两万,你拿去交了。”
“嗯。”程雨茉接过来,转身走出病房,她站在门外实在是忍不住了,趴在墙上默默流泪。
吃过晚饭,母亲催促她回学校,因为晚上还要上班,就没留下来。
她坐公交到了“欢唱”,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看到地面上都是玻璃碴,皱眉嘀咕,“谁干的呀?都没人收拾。”
她拿了扫把低头扫地,迎面走来一个不太熟的接待小哥,笑嘻嘻地递给她一块糖,“给,我的喜糖。”
程雨茉一听是喜糖,忙接过来说了句恭喜,把糖塞进嘴里,糖软糯糯的,不是特别甜,有种特别的馨香味儿。
见小哥走远了,她低头继续扫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在医院没睡好,头晕晕的,她揉了揉太阳穴,但是困意越来越浓。
她拿着扫把进了包厢,看见柔软的沙发就更困了,她把扫把靠在墙边,坐在沙发上,想要稍微歇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左脸一阵疼痛,像是被人重重扇了个耳光。
她想睁开眼睛,却被困在潜意识里,身体像是和精神分离了,只能感觉到脸上针刺般的火辣,却无法睁眼一探究竟。
“还挺能睡。”一声尖锐的女声穿破耳膜。
紧接着,一瓶水顺着她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她终于在一番蹂.躏中惊醒了,脑袋里满是混沌,头很疼,嗓子渴的像是干涸的田地。
她虚弱地抬起头,终于看清了站在眼前的人,她微微蹙眉,想要发声,却发现嗓子里像堵了塞子。
她抬手够放在桌上的矿泉水,手还没碰到,水就被拿走了。
“怎么,一瓶不够,那再来一瓶。”何茜利落地拧开瓶盖,把瓶口对准她的头,冷笑着把一瓶水“咕咚咕咚”全部倒在她的头上,倒完还不解气地把瓶子砸到她的身上。
程雨茉被水浇的迷了眼,又被瓶子砸到头,懵了一下,她没再管嗓子的不适,声音沙哑地说:“你要干什么?”
何茜听到她的声音,很满意地笑笑,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没几分钟,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男人。
☆、第三十八章
程雨茉认得他, 是上次“欢唱”和何茜坐在一起的清秀男人。
林凡显然也认出了她,愣了一下才扭头问何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