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老大精神抖擞,刀芒又现。这时,其手下也不打算袖手旁观,个个眼中凶光乍现。
嘲冈暗叫不好,可现已骑虎难下,他只好挥刀一喝,攒足气势。
一旁的少女那双如同一泓清水般纯净的双眸之中,透着点点光亮。她满目期许,凝视着这位外表杂乱的陌生人,只觉得这名男子英气逼人,气势不凡,登时一股爱慕油然而生。
少女怀春,初见嘲冈,不假思索,竟已经暗暗下定私心,若是被此人救去,便以身相许。
而其母亲亦是泪眼朦胧,可当她闻言着二人的一言一语,内心却充斥着一种莫名的焦虑。自己的女儿是个富家闺女,不管是被虏去当个压寨妇人,还是被乞丐救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名声传出去都不好听。
刀光剑影纷飞,母女两人偎依着,紧张得敛容闭息,大气也不敢出。
聂老大嘴角一抽,利用手腕的巧劲,将勾刀一甩,使出一招“勾蛇摆尾”。那弯刀从旁旋去,绕了一个夸张的弧度,带着炫目的冷光从嘲冈身边飞过。
这一招“勾蛇摆尾”的精髓在于声东击西,在对方以为躲过攻势之后,急旋回击,打个对方措手不及。
果然只见刀光一晃,在空气中停滞几秒,竟冲着嘲冈的后脑勺径直飞去。
“恩公小心!”一声清冽仙籁般的妙音从那少女樱唇中飘出,只见她颦眉紧蹙,十指紧扣,置于胸前,神色之中写满了担忧。
嘲冈早已察觉背后的刀芒,侧身一闪,惊险躲过。
“哈哈,看来小娘子对小兄弟也是一见倾心,哈哈哈!”聂老大狂笑不已,一旁的少女双颊绯红,低头不敢再注视着嘲冈。
“竟敢调戏嫂子!快上,弟兄们!”裘老二陡然大喝一声,其余几人持刀蒙头往前。
“唉,这局势真是已然失控。也罢,谁叫我爱管闲事呢!”嘲冈啐了一口,顿时腿影如风,飞身一扫,转眼间的功夫,那三人便是人仰马翻,抱脚呻吟。
这还是嘲冈特意留下情面,不想将聂老大惹毛。料想这一横腿若是扫中那三人的脑袋,那结果可不是就躺在地上那么简单,可能就得一命呜呼。
猎元人之中能有嘲冈如此身手的,那绝对是凤毛麟角。他们往往只注重祭器的修炼,而忽略了体质和格斗技巧。他们除了在猎取神元时还能意气风发,胸有成竹,真的遇到被几个普通人围堵的情况,除了拔腿就逃,也是无可奈何。
“一群废物!”聂老大朝着地上呻吟的一干人等,斥道。
嘲冈单手落刀,迎风而立,说道:“今日我不想惹是生非。你我素昧平生,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为难这对母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哈哈哈,你想得倒挺周到!看招!”聂老大从马背高高跳起,竖刀劈砍而至。
这一刀气势如虹,嘲冈左右躲闪不得,只好摆势招架。
只见聂老大冷哼一声,一时间幻化出千百刀影,如同千军万马奔腾激进。
嘲冈瞪目咬牙,举刀相抵。
经过无数刀击纠缠之后,只听得“当”得一声,嘲冈手中长刀竟被硬生生地斩断,他随即提气急退,撤步之时不忘一记重拳回应,打得聂老大眼冒金星。
“娘!娘!”
气氛如弦般紧张,可一声凄厉的哭声顿时打破了这一局面。
众人循声而去,发现少女抱着那妇女失声哀嚎,整个人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原来刚刚那残断的刀刃被击飞之后,不偏不倚,正好从那妇女身上穿胸而过。那明晃晃的刀片直直嵌入,引得血光飞溅,沾染了其身上的衣饰。
少女绝望地抱着母亲的身子,哭得神志模糊。
聂老大摇了摇头,叹道:“啧啧啧,可惜了,可惜了!”
救人不成,反而害人性命,嘲冈啊嘲冈,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嘲冈暗暗自责,但与此同时,也坚定了他要救出少女的决心,瞳孔中的刚毅之气随之燃起。
“你个臭小子,居然杀了我昆鹰寨新晋的压寨夫人!”裘老二目光恶狠狠的,可他也之能怒视嘲冈而已,他可不想被踢碎脑袋。
“小兄弟,你这是救人还是杀人,我已经被你弄糊涂了。”聂老大戏虐一笑,道。
此时的嘲冈如同一只红了眼,发怒的猛兽,低吼着,冷冷地盯着眼前的马贼。
聂老大不屑一顾,道:“你这是打算要吃人了?!”
话音未落,一人影以一恐怖的身形移动,快如飞矢,一闪而过。
寒光一烁,但见聂老大眼神顿时停滞,那记诡笑在半空中随之冻结。也就一念之间,聂老大已然身首异处。
其他强人皆目瞪口呆,还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就看见聂老大尸体从马背滑落,脑袋飞出了数丈之远,鲜血激射,喷得到处都是。
而嘲冈笔直地伫立在马背后,手持残刀,那刀上竟是一滴血迹都没有。那背影看得其余众人瑟瑟发抖。
裘老二身子一颤,长刀率先从手上“叮当”掉落,两腿蓦然瘫软,跪倒在地,求饶道:“壮士饶命啊,壮士,高抬贵手啊!”
其余两人也是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视线回缩至自己的足下。
“姑娘!”嘲冈脸色煞白,羞愧难当,他注视着伤痛欲绝的少女,将手中凶器一丢,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都别说了!”少女抽噎着,哭花了双脸,那声音听得嘲冈的心登时碎了一地。
“大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