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糊涂至此!”吴氏仍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常玥, 她心疼女儿失去一双儿女, 又恨常玥的愚蠢之极。“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跟我说清楚!不许有一丝隐瞒!”
常玥拿着帕子呜咽起来, 愈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吴氏见她如此,冷厉的目光往珊瑚身上看去。“你说!”
她的话音还未落,珊瑚已经吓得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求助似得目光看向常玥。
“若是敢有一句谎话,我就要了你的命!”面对常玥时吴氏心软,可对待敢挑唆着主子做出这样事情来的丫鬟, 吴氏是断不会轻易饶过的。“非但你, 还有你哥哥嫂子老子娘一家——”
珊瑚被吴氏的话镇住, 顿时慌了神, 忙磕头求饶, 一五一十把常玥是如何买药的经过哭诉了一遍。
“原是吃了那保胎丸,姑娘就感觉好了的。”珊瑚一面哭一面道:“王妃对姑娘极为刻薄,姑娘这才想一举得一对龙凤胎,在王府立足!”
吴氏的眉头越皱越紧。
“自你怀胎后,太后娘娘亦是十分重视,给你特特的派了御医来!偏生你要走歪门邪路——”末了,吴氏恨得直捶常玥,咬牙切齿道:“你也太贪心了!哪怕是生下一双女儿,也比如今强上百倍!”
更可况王府还没有女孩儿,祁恪岂有不疼爱的?
“可女儿只有这一次机会!”常玥已经哭得睁不开眼,她想到那一双夭折的儿女,哽咽着:“有陈莹在,我断没机会再接近祁恪。”
不能接近祁恪便没机会再有孕,若是没个儿子,她在王府里只会被陈莹随意欺辱。
吴氏心中虽是知道常玥的难处,却觉得她过于争强好胜、任性妄为。“玥娘,娘以为你会从上回的教训里有点长进,偏生又做了这样的事!当初你非要置沈惜于死地,最后把自己搭了进来!你怎么还不谨慎行事,这样任性妄为!”
常玥不知该如何辩解,心中悔恨交加,却也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吴氏对着女儿那双泪眼骂不下去了,心中的火气转移发泄到珊瑚身上。她照着珊瑚的心窝便踹了过去,骂道:“派你来是让你好生服侍姑娘!谁许你撺掇着主子做这样的事!你好大的胆子,谋害皇室子嗣的罪名,你可担待得起?”
珊瑚已经被吓傻了,被踹了个趔趄也只得受着。听了吴氏的话,心里突然有了可怕的预感。
而吴氏在勃然大怒后,也镇定了下来。
这件事若只当谣言传便罢,她们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去辩解,倒像是心里有鬼一样。若是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那也只能推出一个人去承担责任。
只有从头到尾的知情人最为合适。
“珊瑚,快起来。”吴氏面上忽然露出一丝笑容来,她亲自弯下身子扶起了珊瑚,语气中带了些安抚的意味。“你素来是个好的,否则我也不敢放心的让你在玥娘身边服侍。如今看来,你果然是个好孩子。”
吴氏的态度温和起来,非但没有让珊瑚感到半分轻松,越发心惊胆战起来。
“奴、奴婢不敢。”珊瑚只垂着头,像是只受惊的小动物般瑟瑟发抖。
常玥不由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心“砰砰”跳得厉害。
“好孩子,你同你翠芝姐姐一处在门口守着罢,我同你姑娘有些话说。”吴氏近乎慈爱的笑了笑,却只让珊瑚的愈发胆寒,双腿发软几乎无法走路。可吴氏的话她又不敢不听,只得跌跌撞撞的踉跄着走了出去。
吴氏看着珊瑚佝偻的背影,眼底透过一抹冷意。
“娘、娘——”常玥隐隐猜到了吴氏的所想,通体发寒。“您想怎么做?”
吴氏收回了目光,勾了勾唇角,眼中没有半分笑意。“这件事既是闹出来的,总要有个人担责才是。你以为,庆国公府还禁得起被你再连累一次?还是你觉得,太后娘娘通融,放过你甚至给你求情?”
常玥心中钝痛,瑟缩了一下。
庆国公府上下一定已经恨死她了,还有太后——常玥想起太后眼中的厌恶,不由更是绝望。
“她倒是乖觉,你发动那日竟没踏进你屋里半步。”吴氏冷声道:“你也是个蠢笨的,当时觉得不好,就该往她身上推才是。”
虽然吴氏没有明说,可常玥即刻便明白了吴氏的意思。
当日她发动,按理说陈莹作为正妃,可她肚子里是祁恪的子嗣,若是陈莹不闻不问,那就是嫉妒。若是她那时情形不好,哪怕是陈莹来了强撑着给她行礼倒茶,倒可以推在陈莹身上,或是使计让陈莹推她一下——足够让陈莹百口莫辩,还能舒舒服服当她的王妃?
只怪那日陈莹没有在祁恪来之前进来。
早知如此,她该出去的。
“我能停留的时候也不长,也没工夫计较你的愚蠢。”吴氏冷静沉着的道:“眼下解决这件事才要紧。这件事一旦闹起来,总得有人来领,只有珊瑚才合适了。”
饶是常玥心中早有准备,骤然听到心也猛地一沉。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