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知道今日不宜过多的说,生怕引起乔湛的怀疑,又嘱咐了她几句要好生休养,别累着。
“多谢祖母关心。”乔湛却不是那么客气,他道:“今儿惜娘精神不大好,等过两日她好了,再去给您请安。”
言外之意就是逐客令。
太夫人和乔四夫人都是识趣之人,虽是各怀心思,却都痛快的走了。
等到两人离开后,小厨房做的晚饭便端了上来,是软糯的粥和各色可口的小菜。沈惜却没什么胃口,蒙着被子耍赖不肯起来吃饭。
“你午饭就没吃,晚饭多少吃一点垫垫。”乔湛把人从被子里给挖出来,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碰了她的肚子。“胃里不吃上点东西,一会儿怎么吃药?”
见她似乎有松动之意,乔湛继续劝道:“你看,我从城外赶了回来,可是连口水都没喝过。就当是陪我吃点,好不好?”
乔侯爷何曾这边伏低做小的哄人,不只是兰草和兰香惊掉了下巴,便是白芍和腊梅等人,也都在心中暗暗吃惊。
沈惜闻言,立即乖乖的坐了起来。她竟是忘了乔湛赶路辛苦,再加上替她担惊受怕,她却还使小性子。
兰香把炕几搬了上来。
“试着尝一点。”乔湛挽起袖子亲力亲为,替沈惜成了一碗粳米粥,看起来碧莹莹的,也不会有奇怪的味道混进去,让人难以忍受。
把碗放到了沈惜面前,乔湛又执起筷子给她夹了几筷子爽口小菜,完全都是替她忙活,自己却一口都没吃。
丫鬟们识趣的退了出去,沈惜心中一暖,拿起了汤匙,慢慢的喝了口粥。就着小菜,倒也一口口的吃了小半碗进去。
见她肯吃饭总是好的,乔湛稍稍放下了心。
“侯爷,您也吃呀。”沈惜把饭菜往乔湛面前推了推,也替他夹了个金丝卷放到前面。“还说我呢,您午饭也没顾上吃罢?”
乔湛笑了笑,柔声道:“我饿一顿没事儿,你可不行。”
说罢他夹起了面前的金丝卷,三口两口的就着小菜吃完了。沈惜见他吃的香甜,自己也有了些胃口,也夹了个金丝卷,才咬了一口,便放下了。
“侯爷,您今日辛苦了。”沈惜眼珠转了转,面色坦然,笑眯眯的道:“多吃点。”
该夸她不浪费么?
乔湛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是从善如流的夹起了她递过来的金丝卷,毫不介意的吃了。最后把沈惜没喝完的粥,也是他一并都给解决了。
用完晚饭,乔湛拒绝了沈惜想要沐浴洗头等一系列要求,简单的洗漱后,让丫鬟服侍她换了寝衣后,自己才去洗漱。
他回来得很快,早早的便吹了灯,陪着沈惜躺在床上。
“侯爷,对不起。”帐子外隐隐透过柔和的光芒来,沈惜转过脸,看着乔湛,觉得心中愧疚。她今日的行为确实有些莽撞了,若是那一下没收住,她不是先半跪下去再歪倒,而是直接摔下去,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这个孩子能不能保得住都未知。
想到这儿,沈惜有些后怕的攥紧了被子,指尖变得冰凉。
温热的手掌覆住了她的手,令人安心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乔湛侧过了身子,面对她,却没有接着她的话,而是温柔的望着她,轻声道:“惜惜,别怕。”
他的话音未落,沈惜顿时红了眼眶。
乔湛竟猜透了她的心思,看穿了她镇定下深藏的恐惧。她真的怕失去腹中这个脆弱的小生命,沈惜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她曾经对自己发过誓,如果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无论什么艰难的情况下,都不会放弃他,会好好的保护他。
这个孩子险些因为她的莽撞而离开。乔湛一直以来也期盼着有个两人的孩子,他心中的担心害怕不会少过她,却没有半分想要指责她的意思,反而百般安慰她。
“别哭啊。”乔湛见沈惜眸中滑落大颗大颗的泪珠,明明在外人面前她表现得那么勇敢,这会儿再也伪装不下她的脆弱。
他凑上去,小心的不让自己碰到沈惜的小腹,动作轻柔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惜惜,这件事不怪你。”乔湛用大掌包住她的手,夜里略显低沉的声音似乎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特别可靠。“是我没保护好你。”
来自太后和庆国公府的恶意——
乔湛眼底闪过一抹寒意,这件事不会如此简单就了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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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有相同想法的还有祁恪。
“皇祖母,若是烺哥儿有冲撞您的地方,孙子向您赔罪。”祁恪跪的干脆利落,烺哥儿神色木木的也跟着行礼,却没有说话。
可他不需要说话,额上的伤、难看的脸色便足以他遭受了什么。
太后听罢,拿着帕子抹眼泪的手顿了顿。
“您知道,烺哥儿的性子有些慢,行为难免有不妥之处。”祁恪把错处都揽过来,还不忘了带上了常玥。“还有常大姑娘,若是不妥之处……都是烺哥儿不懂事。”
祁恪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