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
店小二叫人将萧一叶抱了进去,站在大厅左瞧右看,实在不知道该把这小东西放在那里。
“店小二,这什么呀?”一位刚从二楼下来的公子问道。
“嗨,一个小叫花子。”店小二答道。
“什么?小叫花子也能进这里来?还是被抱进来的?你家亲戚?”公子用手捏住鼻子道。
“您这不开玩笑了,我们家怎么会有这种亲戚。”店小二忙笑道:“我这就给扔出去。”说这话时,店小二也忽然想起,自己祖上也曾有过当叫花子这一职业。
“快扔出去快扔出去,多臭呀,不难闻吗?”公子说着挥挥手,示意店小二快将萧一叶弄出去,却忽然发现他身上的丝巾道:“哎,这小家花子身上这丝巾挺不错呀呀,把人扔出去,丝巾给我留下。”
这公子说时就要伸手去拿披在萧一叶身上的丝巾,门外却传来一声娇呵。
“谁敢动我的东西!”
林二小姐站在门口呵声道。
“林......林二小姐!”店小二有些慌。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林二小姐。”公子眯起眼睛盯着林二小姐的胸脯说道。
“刚才谁说是要碰我的东西?”林二小姐问道。
店小二闭口不言,公子瞥了一眼店小二道:“不知道这里面什么东西是林二小姐的?”
“他。”林二小姐一步步走进来,指向萧一叶。
“他?”公子有些诧异:“他的什么?”
“他的一切。”林二小姐道:“店小二,一会饭菜做好了叫人送过来,这里太臭,本小姐待不下去。”
说着,林二小姐走过去将萧一叶抱在自己怀里,向门外走去。
看着林二小姐走远,公子拿起桌子上的一盏酒碗“啪”一声摔碎在地上道:“臭?啊呸!这他娘的什么世道,还想立贞节牌坊?”
“公子,这一个碗二两银子。”店小二喏喏道。
“滚!”
萧一叶躺在林二小姐的怀里,那是一种很久没有过的温暖,一股淡淡的体香窜进他的鼻子里,让他本来快要死去的心忽然跳动了起来,而且跳的很快。他朦胧中看到林二小姐的的脸,脖子,胸脯。
他总算没有死,他总算活了下来。
东方的天际亮出一道鱼肚,萧一叶缓缓睁开双眼,背后的刀也应着在仅有的微光下散发出暗红色的光。
跃下围墙,萧一叶缓步向里面走去,他走得慢,却每一步都像是死神的丧钟,没有人能阻止这丧钟的敲响,除了他自己。也许,他自己也做不到,因为他没有选择。
“什么人?”早起的仆人发现凭空出现的萧一叶惊诧道。
“我找王大富,跟其他人无关。”
“你怎么进来的?”仆人问道。
“我找王大富,跟其他人无关。”
“你叫什么?主人还在休息。”仆人在萧一叶的步步紧逼下感觉有些压抑。
“我叫萧一叶!”
“什么?”仆人听到萧一叶这三个字后的表情就像同时吃了六碗牛肉面一样,脸色忽然变得铁青,转身就往后院跑去,而且边跑边喊“快来人啊!萧一叶来了!快来人!”
一时间,本来安静的早晨忽然躁动了起来,有人从房里拿着长棍跑出来,有人拿着刀枪,甚至还有人拿着扫地用的扫帚。
“我找王大富,跟其他人无关。”萧一叶对这群都算不上虾兵蟹将的小喽啰根本不屑一顾,甚至不愿意用一秒钟去看他们。他也实在不愿意跟他们动手,因为他们是无辜的。
人易冷,刀易寒。
萧一叶从不杀他认为无辜的人。就像一次他亲手放走一个杀人放火的盗贼,后来知道那盗贼是个qiáng_jiān民女的cǎi_huā贼时,又亲手将他分尸六段。他不认为杀人放火该死,却认为qiáng_jiān民女就要分尸。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有自己的三观,有自己的制度,但他同时敬畏着当权者所创造的铁律,又破坏着铁律中的不悦。
一阵风过,夹杂着几片落叶,这明明不是深秋。
萧一叶健步腾飞,顺着阵风之势穿过人群,拔刀,挥动,破门而入。
“啊!”
王大富还在床上。
床上还有一个女人。
惊叫是女人喊得,王大富被突如其来的萧一叶吓得全身发抖。
“王大富?”萧一叶问道。
“是......是我。”王大富咽下一嘴口水道。
“我找王大富,和其他人无关。”萧一叶冷冷道。
“我只是被他招来的,我昨晚上才来,我和他不熟的。”女人有些慌张。
“我找王大富,和其他人无关。”萧一叶重复道。
“我......”女人还想说什么。
“滚!”萧一叶怒吼着,竟震碎了檀木桌上的茶杯。
女人也是被吓得魂飞魄散,衣服也来不及穿就向门外跑去,幸好她身上本就穿着一件肚兜。
忽然,萧一叶感觉一股杀意纵横!
女人!
女人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手中已然多了一把匕首。
匕首!
刀锋闪耀着墨绿色的光。
刀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