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杅吃下最后一刻糖葫芦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惹得身边女子一脸惊愕。
陈杅看了一眼扶夏的表情洒然笑道:“节衣缩食了近一年是难忍,可若再回到以前那种吃半口便全扔掉的日子却又舍不得了。”
扶夏哑然失笑,道:“懂得这些世子这一趟便不算白走,王爷知道后肯定会很高兴。”
陈杅点了点头笑道:“一年前走出王府的时候打心底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可习惯了每天夜宿田间午采野味的自由日子觉得也还不错,这一趟确实是没白走。”说完后陈杅恍惚间好像又见到了那个假扮男子大言游遍天下十七州,最后却只跟自己同行刚过三州之地就又被家里抓回去的江左闺秀,还有那个腰配长剑头戴冲天冠,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仙气,俊俏模样不输自己的玄虚峰弟子。
陈杅一直想着让他去云州玄岳山里当个道士最好,因为这样自己便能经常与他聚上一聚,可最后那年轻道士在洛河边坐了三天三夜,陈杅和老吴还有那个江左假小子也跟着一起等了三天三夜,结果静坐三天滴水未进的年轻道士说了句有缘再见便往南走了,不过临走那年轻道士又跟陈杅他们说了句:“以后若是听到江湖上有了新剑仙那肯定就是贫道我了,若是那时遇到难处就来找我,算命祈福我不管,打架的话等我千里飞剑!”
想到这年轻世子嘴角微翘,他记得当时他回了句若是没当成剑仙混不下去了就来我们雍州,保你不像那些游方道士般落魄。而年轻道士则是一笑置之转身与大家分别开来。
现在想来也不知他到底会不会成为世上剑仙,成了最好,不成更好,省得以后见了面一个是名闻天下的白衣剑仙而自己还是一个满身铜臭的人间俗人那多丢面子。想了一会年轻世子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还是不见的好!”但很快又反悔起来“若是自己也成了轩辕阁每三年一次发布的天下高手榜上的一员那还是可以再见的。”
想到这白衣世子收起折扇左右看了看,发现一直跟着自己的老吴不知道上哪去了。
牵着身边扶夏的小手转过身去寻找老吴那个背着乌木剑匣身子微弓的背影,其实他也不知道那乌木匣子里面到底是不是剑,老吴说是却从不给自己看。
偶尔趁着老吴外出采食想偷偷拔开看上一眼,却总感觉背后发凉,扭过身去看到的就是抱着一堆野果的老吴眼神幽怨的看着自己,多试了几次之后陈杅便打消了一探究竟的心思,既然老吴说是就是吧,不过的天天偷鸡被人赶路被强盗追也没看他拔出过一回。
拉着堪称尤物的女子柔夷陈杅一直左推右挡,在人群中艰难的寻找不知去哪里的老吴,身为十四岁起便与一帮狐朋狗友流连烟花之地的花中老手,陈杅早就发觉有几个目光猥琐的花林中人一直盯着身后女子再看。
甚至几次还有几个竟敢伸出狗爪想要“无意间”碰到身后女子的,不过都被世子大人手中紫檀折扇一下一个给拍了回去,有的人会怒气冲冲的瞪上一眼,但看到陈杅腰间长剑后便怂了回去,身穿华服腰配长剑的公子哥,不是他们能惹的,指不定就是那个世家大族里的膏粱子弟。
但总有人对自己的身份出奇的自信,陈杅拉着扶夏小手路过一个花灯摊子时正好与一个同样一身锦衣的公子哥擦肩而过,一瞬间双目对视锦衣公子眼中是看到陈杅身后红裳黑衣女子的一脸震惊,而陈杅眼中流露的则是看到那公子哥腰间佩剑后无半点掩饰的轻蔑,剑柄云头勾银还系着一个红绳结,镴枪头都比这有破剑有威势,不过看剑柄的材质应该也是百炼钢剑,再加上勾银画金的豪华纹饰,卖到典当行里倒是值点钱,杀人也不错,但就怕眼前这公子哥拿着这宝剑连牛都不曾杀过一只。
一声惨叫,陈杅面无表情的从锦衣公子哥身后家奴故意伸出的脚上踩过,好似全不知情可那一脚却将身高七尺的雄壮家奴踩的发出犹如杀猪般的惨叫。
锦衣公子哥横眉怒视看向牵着红裳女子一脸惊讶的看着捂着脚惨叫的家奴,虽然看起来两人惊讶的表情假到不能再假但反而更加激发了锦衣公子哥的愤怒。又转眼看了一眼被那不知哪来的世家子踩中右脚的家奴锦衣公子怒气更盛,但分明是自己对那家奴使得眼色也不好对那不知哪来的一对男女率先发作只能忍着怒意冷冷道:“我家仆人不知哪里冒犯到公子为何下如此狠手?”看着一脸忍着不发怒的临洛世家子陈杅手中折扇一展淡然一笑道:“我雍州之民性情淳朴路见不平必平之,来到贵郡也是难失本性,一时没注意还望公子见谅。”
锦衣公子看到陈杅的动作和那尽是讽刺之味的话语心知不妙,只是第一回合便落了下风,早知便该将国公府里的死士一同叫来跟着自己才好。但毕竟是临洛大族之子,锦衣公子哥听到那白衣公子说到自己是雍州之民时很快便想用身份压下那不知天子司隶之地深浅的雍州蛮子,随即轻笑道:“雍州民风淳朴之风此前早有耳闻,今日见之果然名不虚传,颇有北奴夜北之风啊!”
此话一出临洛公子已是哈哈大笑,而他的身后的家奴互相看了一眼纷纷跟着大笑起来,周围有所见识的临洛子弟相互细语几句也都笑了起来,看着陈杅的眼神也变得像看猴一般,好似眼前这身穿白衣腰配长剑的公子哥就是刚刚入关的北奴蛮子。
世子听后收扇,右手拇指按住腰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