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脆白了他一眼说:“拜托,吓人你也换个靠谱一点的吧?”
苏振辉摆出一副举世皆醉我独醒的臭美嘴脸,哼了一声说:“你们知道什么?你以为文物贩子都是和盗墓贼一伙的下三烂,他们都是吃干饭的?实话告诉你们吧,国际上一半在各大拍卖市场上流通的文物都是从重大的考古挖掘现场和博物馆流出去的,这些文物贩子就是文物搬运工!”
我懒得听他胡扯,指了指人来人往的那间文物临时展厅,对陈浩淼说:“我们先进去看看吧,看看高美霞发现的那尊铜佛在不在里面。”
陈浩淼无所谓地点点头:“进去看看也好,难得来一趟,但我估计里面也没你们想要找的什么线索。”
门票每人一百,贵得出奇,我和苏振辉手头拮据,支支吾吾地翻了半天口袋,就是翻不出个子午寅卯,最后还是陈浩淼“慷慨解囊”帮我们都解决了。
“现在连考古都会搞创收了,就会变着戏法赚钱!真他妈黑心,这价钱进十回卢浮宫都够了!”虽然在“情敌”前丢了面子,苏振辉还是有点不服气地悻悻吐槽。
陈浩淼拍拍我们的肩膀,语带嘲讽说道:“卢浮宫是免费的。两位大侦探,原谅他们吧,搞考古的也不容易,每天看着一堆无价之宝,却能看不能吃,你没理由要求别人都跟你们一样清贫吧?”
展厅很大,出土的文物全都摆在透明的玻璃展柜里,参观的人也很多,我们跟着流动的人群沿着长长的展柜走动,一件一件仔细地看。
玻璃展柜里陈列的文物很多,在展柜柔和灯光的照打下,每一件文物都恰如其分地突出了它们高贵典雅的一面,古色古香,很有艺术感。玉器、铜器、瓷器、首饰、官服、衣帛、书画残片、酒、五谷种子,品种繁多,可见随葬之丰富,墓主人肯定是有身份的官宦之家。
但就是没有发现高美霞照片上的明代宣德鎏金铜佛。
“难道真的有猫腻?这其中不会真的像我们猜想的那样吧?”苏振辉低声对我和陈浩淼说道。
“会不会是太贵重了,没有展出吧?”陈浩淼疑惑说。
我指了指展厅上方的大字:“看到没有?这是第三期出土文物,半年前出土的东西,应该不可能还在这个临时展厅里。”
“要不我们到山上等我挖掘现场看看?”苏振辉低声道。
陈浩淼摇头说道:“都半年多了,山上的挖掘现场又能看出什么问题?刚才来的时候,我已经给高美霞的母亲打过电话,她帮我们约了文物局的领导,我们现在就可以去见他了。”
我惊讶了:“文物局的领导,谁?”
“就是介绍高美霞进考古队实习的局长,也姓高,好像就高祖铭,我见过他。”陈浩淼说。
我们走出临时展厅,陈浩淼掏出手机拔了个号码,步到一旁打起了电话。
等了十多分钟,一个身材矮胖的阔脸中年人从临时。展厅的侧门出来,满脸堆笑地向陈浩淼走来,远远地伸出手掌:“浩渺,你好你好!”
陈浩淼连忙也跟着伸出手握住矮胖中年人的手:“高局长,你好!”
不用说,着肯定就是陈浩淼刚才说起的文物局局长高祖铭了。
“浩渺啊,听你张阿姨说你前段时间精神不太好,最近怎么样了?还在为阿霞伤心?”高局长脸上的笑意在打过招呼后很柔顺地变成了满脸的关切,仿佛陈浩淼就是他家里一个无比重要的亲人。
“谢谢,高局长,没什么了。”陈浩淼搔搔头发说,“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向您了解一下阿霞生前的情况,希望,不会给您添什么麻烦。”
“不会不会,你张阿姨在电话里跟我说过了,应该的应该的。”高租铭热情地说道,扭头看了看我哥苏振辉,“这两位同学就是阿霞的高中同学吧?”
我和苏振辉连忙出声:“高局长好!”
握过手,互通姓名后,高租铭接着邀请我们进了他的临时办公室。
虽然是临时办公室,但里面的布置还颇为讲究,桌椅全是仿古家具,墙上挂着两幅雅致的山水字画,室内一尘不染,办公用品收拾得整整齐齐。不愧是搞文物的,日常起居,就能看出主人的品味之高。
高祖铭请我们坐下,热情地给我们每人倒上一杯绿茶,丝毫没有贵为局长的架子,这让从来没有见过官的我和苏振辉很快就消除掉了身上的拘谨。
几句开场白过后。高祖铭也很直接,马上提到了高美霞:“对于阿霞的车祸,作为她父亲的同乡我也很感心痛,唉!她是个好女孩啊,可惜了!你们想要了解什么就尽管问吧,能帮到你们的,我知无不言。”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过了半晌,陈浩淼才率先打破沉默:“是这样的,高局长,我们想问问,阿霞在你们单位实习期间,情绪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吗?”
“这个嘛……”高祖铭抿嘴皱眉,一副努力回忆的表情,过了好几秒,才郑重确认似的摇摇头说,“就我所见,没有!绝对没有,她属于那种工作很认真,很专注的人,看得出,她对考古很感兴趣。”
“那她在实习期间,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可、可疑的人吗?”苏振辉有点怯生生地开口。
高祖铭看着苏振辉说:“苏同学说的可疑的人是指什么人?”
苏振辉马上语塞了。我赶紧帮他圆场:“您别误会,他的意思是说,阿霞有没有在实习期间接触过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