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看祝香瑶还敢分辩,曲老夫人就更气,让平常只会低声下气讨好自己的人看了自己的笑话,她心里本来就不舒服,再看祝香瑶果然开始不将她放在眼里了,她能高兴?“那个郎中是你找来的,也是你鼓吹什么滴血验亲的效果不容质疑,你安得什么心?”
当然是祝香瑶的错,只要她这么一说,不是祝香瑶的错也得是祝香瑶的错,曲老夫人就要这么霸道,她才是侯府诰命老夫人,一个小总兵的女儿也敢反抗她?
祝香瑶慌了,心惊肉跳胜过当年知道孙盘石娶了别人,在京城时她认识的大人物三令五申此事不能泄露,她也明白算计太子担着多大的风险,所以她并不让自己当急先锋,可这老太婆居然还是往她身上栽赃!
曲老夫人不会有这样的脑子的,她要是有头脑,又怎么一听郎中说孙子孙女不是亲的,就要滴血验亲,还非把这件丑事闹上公堂的?
想明白这点,祝香瑶就能判定出曲老夫人只是信口往她身上赖,她冷笑一声,这老太婆!当初就信口开河许诺误她的姻缘,现在还说话不经脑子,还要毁她的前途,就别怪她撕破脸不给她留面子了。
“老夫人这话说的可让人听不懂了,我只是来侯府做客的,老夫人可是一贯有自己主意的,当初的确是我见老夫人不舒服,帮忙给找的郎中,可郎中看完病就准备走人了,是老夫人您将人家留下来的,又问人家姓什么,又问人家籍贯,还说张郎中长得很像您青梅竹马的表哥……”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曲老夫人这下真是气急败坏了,她说是老夫人,但其实刚刚四十六岁,男女之防还是要守的,“我看病的时候,身边是有下人的!”
“是啊,你可以让你的这些下人回忆回忆,是不是你留住张郎中的,然后他说什么你听什么,连自己的孙子孙女也被叫出来做试验了?”祝香瑶这些年到处闯荡,远比曲老夫人懂得越描越黑的意思。
孙盘石眉头紧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孙家的面子本来已经跌到地上,现在曲老夫人和祝香瑶一吵,真是将跌到地上的面子再狠狠踩上几脚!
“来人,老夫人身体不舒服,送老夫人回去!”孙盘石命令的当然是跟着曲老夫人的下人,这些奴婢其实原是陈太夫人在的时候给安排的,他祖母离世前将她们的身契交给了孙盘石,吩咐说将来给他出身名门的媳妇管着。
这世上哪有媳妇管着婆婆的,自问是君子的孙盘石没听祖母的遗言,在夏莲心进门后一张也没交出来,结果呢?这些下人还就只听曲老夫人的了,曲老夫人做什么糊涂事她们也不敢劝着拦着。
曲老夫人的下人是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在侯爷手里的,所以对侯爷夫人的话可以不听,但孙盘石发了话,还明显对她们不满意了,她们还是怕了的,一拥而上劝着架着,声音盖过曲老夫人的叫喊,将曲老夫人搀着扶着拖着的往外请出了公堂。
孙家的脸面真是彻底的没了!孙盘石低着头急不可待的也往外走,夏莲心倒是没追着自己的夫君离开,而是冲万知府一福身:“有劳大人秉公办案。”
万知府忙回礼:“侯爷夫人客气了,秉公办案是下官职责所在。”
万知府不是和往常一样称她为世侄女,夏莲心一听就明白,在万知府这里是打听不到京城的最新动向了,她客套了两句便告辞走人。
看夏莲心走了,万知府才松口气,心里隐隐是不好意思的,他明白自己这一改口怕是在世人眼中自己也成了攀高踩低的小人,可他又不能解释,真正的钦差简郡王在后面看着呢!
万知府一退堂就往后面走,孙家这案子的任何事他都不会自作主张,一切全听简郡王的,简郡王说还向着夏莲心,他今后自当照顾,简郡王要不说,他就再找机会给夏莲心递消息暗示一下,也算全了他和夏老太傅的师生之谊。
只是简郡王呢?万知府别说在屏风后没见到尤少君,后面整个院子也没见个人影。
出去了?连招呼也不打一个,这位还真和传说中一样的我行我素。
尤少君可以说走就走,万知府为了防个万一还是准备派人找一找的,他刚叫来心腹吩咐了,就见尤少君身边的一个侍卫过来:“万知府,简郡王有事先回京城了,他让我告诉你一下。”
侍卫说完就走,他是长宁公主派的人,本来该是寸步不离的守着郡王.可永安帝也派了个“小厮”,为了避嫌,他就得和“小厮”保持距离,结果简郡王和“小厮”快马先回去,他留下来传个信,这要是追不上了,他这一路的任务就得成笑话了。
不想升官的侍卫不是好侍卫,可看这当下人的也走得急不可耐,万知府可是吓住了,远比他得知滴血验亲的效果并不准确还要惊恐,尤少君的确身份尊贵,但在京城也不是必不可少的人物,京城到底是发生了多大的事,让只有一个爵位的年轻郡王匆匆返回?
万知府压根儿就不敢再细想了。
“好象要变天了呢?”
卢嬷嬷望了望天色,扶着二小姐先上马车,再让两个丫环分别把小世子和大小姐抱上去,再让奶娘将小少爷抱给夏莲心,她则再去扶夏百合。
“没事的。”夏百合看看天气,自己轻巧的上了马车。
夏莲心看着心里就又是一痛,三妹妹没细说她究竟受了多少的苦,但看她现在已经习惯成自然的凡事自己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