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枕垫,一片如海藻般的浓密黑发散乱地搭在上面,夏洛妍清亮的双眼微微睁着,侧身靠在床上。
她不知道刚才究竟睡着没有,总之睡得不太平,似睡似醒的在床上呆了一整天。原本计划回来补觉的,却被那封该死的信搅得睡不着。
那封信半掩着搁在枕头另一头,夏洛妍缓缓起身,靠在床头又将信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扎眼,可惜夏洛妍对这个懦夫的道歉连发脾气的心情都没有。
夏洛妍往往总会犯这样的错误,对于自己爱的人,他给的一点点温暖都会觉得是无价之宝,就以为得到了全世界,其实根本不知道他给的好不过万分之一。
若有一天出现一个人,把她当作无价之宝,她可能才会体会原来曾经的他不过如此,否则又怎么会分开呢。
只是夏洛妍现在对爱情的恐惧超过了一切,她淡淡看着信里的内容,清晰的写着:
“妍,对不起。我还是不能跟你结婚,我们之间不适合的太多。先前一直害怕伤害你,忍着没告诉你,可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尝试一下别人。”
夏洛妍看着这封信,若不是心中还有念,她恐怕早就吐槽出一堆话了,心里一定骂到:“不适合?你跟我提什么结婚,说得好像我逼你一样!不忍心伤害我?就忍心把我丢圣坛上,合着没到婚礼不分手,一到婚礼就分手是仁慈!尝试下别人?直接说你有相好的了呗。”
不过,现在她并没有心情去吐槽,因为从那个人逃婚到现在,夏洛妍一直回避这个问题,可如今被摆在眼前,想逃都逃不了。
她颓坐在床上,以为不动就可以让时间过去,直到电话响起,传来了苏缱绻的声音:
“洛洛,你昨晚消失去哪了?”
夏洛妍听着苏缱绻的声音,才回过神,想起了二十四小时的“监狱事件”,忽而一笑,转了心情说到:“我昨晚去体验别样人生去了。”
“别样人生?一ye情?”苏缱绻在那头的格子间办公桌里收拾着东西准备下班,一脸狐疑地问到。
夏洛妍立即回应到:“讨厌!我是那种人吗?我的生命已经跟爱情划清界限了。”
苏缱绻收拾好文件,关了电脑继续到:“就是划清界限了,所以才寻求新的刺激啊,不然你难道要抱着第一次到老?”
“…”苏缱绻的话让夏洛妍又羞又恼,从床上爬起来,跑进浴室就拿起毛巾捂脸,嘴里甚是不愤:“行了行了,你要啰嗦什么赶紧说,没事我挂了!”
苏缱绻听到听筒那边的水声,嘲笑了一声,便转而问到正经的:“问你今天要不要去健身房?今晚有瑜伽课。”说话间已经走到电梯里,按下了负一层。
“嗯,要去。”夏洛妍点了点头准备挂电话,可突然像脱线似地想到一件事,继续说到,“对了,今天有没有人追你?”
“没有?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苏缱绻被夏洛妍突如其来的问话问得莫名其妙,要不是现在电梯已经到了负一层,还以为是杂音导致她听错了。
而她并没有听错,夏洛妍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了龚瑜送的巧克力,这个巧合的预言让夏洛妍开口说到:“我是想起前一晚你跟安安玩笔仙的事。”
“夏医生,你不是信奉科学吗?怎么也相信今天会有人追我?再说了那晚的巧克力是小姑娘送你的,可不是男人。”苏缱绻经她一提也想起来了,不过并未放在心上,坐进一辆蓝色mini里,发动起来,“好了,我开车了,一小时后乐恒见。若真有人追我,我今天就答应他。”
苏缱绻说完,在夏洛妍回应一声后挂上了电话。而夏洛妍这一头,又看了一眼巧克力,对自己的忽然脱线也觉着好笑,心下自嘲了一声:“最爱吗?也是,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