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莎莉指责为杀人凶手这件事情在言小欢小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深刻的阴影,即使后来母亲一直跟她说,陈莎莉会失去孩子完全是因为陈莎莉自己不小心,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她也仍旧无法释怀。
后来,每次需要和陈莎莉接触,言小欢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避开与陈莎莉的碰面,没有想到,如今因为言雨琪,她不得不与陈莎莉打照面。
不知道言小欢的心思已经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些事情,陈莎莉望着言小欢冷哼一声,随后望着言雨琪,说:“我以前不和你说过不要和她们母女有任何的接触吗?我看你会出车祸,完全是因为跟这个小扫把星接触的原因。”
言雨琪之前一直都清楚母亲对言小欢母亲没有太多的好感,毕竟,她们的身份都摆在那里,她没有想到的是母亲竟然当着大家的面对言小欢说话都是这么地不留情面。不愿意见到言小欢难过的模样,言雨琪板起脸来面对母亲,说:“妈,你怎么这样对小欢?小欢好心来照顾我,你不谢谢她就算了,你还这样对她说话?”
言雨琪的话音刚落,言诚庭也附和说:“雨琪说得对,你怎么说话老是不分场合?不管怎么说你都是长辈,长辈就应该有长辈的样子!”
“长辈?”陈莎莉冷笑,她目光冰冷地望着言小欢,说:“我说过我没那个荣幸可以当她的长辈,我只要求她们母女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陈莎莉的话让言诚庭气不打一处出,他瞪着陈莎莉,说:“你尽是说些有份的话!”
陈莎莉脸上嘲讽的一位更加深浓了,她冷嘲热讽般地望着言诚庭,说:“我知道你心疼了,你有什么不满,你直说啊,别憋在心里。”
觉得陈莎莉根本就是沟通不了言诚庭沉着脸瞪着她,最后说:“我不和你说了,你根本沟通不了的。”
言诚庭不耐烦的话语让陈莎莉的脸色变得比暴雨前的天空都还要阴沉了。
此刻的言雨琪宛如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她冷眼地望着面前争吵的父母,不断地在心里冷笑。
以前念书的时候,同学都羡慕她有一个大企业家的父亲,而在外人的面前,父母也总是恩爱有加,甚至在很多人的心中,她的父母就是模范夫妻的最佳典范。然而,只有她清楚,在外人没有看到的时候,她的父母是怎样地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他们是怎样地对彼此恶言相向。以前,她常常和柯一勋说,以后他们结婚,一定不要像她的父母一样,为了一点小事争吵,可是,到头来,她却和柯一勋分开了。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又落在了柯一勋的身上,她轻轻地咬住下唇,为了转移注意力,她盯着父母,语气算不上太好地说:“你们能不能看在我住院的份上不要在我面前吵架。”
言雨琪的话音刚落,病房里陷入了片刻才沉默。
静静地站在病房里的言小欢觉得尴尬不已,毕竟,她觉得病房里怪异的气氛有很大一部分跟她有关系,如果今天她不在这里的话,一切都不会发展成这样。
虽然她不喜欢将什么责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可是,她却清楚自己需要负上一部分的责任。
陈莎莉转过头去看着脸色苍白,眉头紧锁的女儿,她觉得自己的心头似乎顿时间变得沉甸甸的。
很多时候,她都并不想在女儿的面前与丈夫争吵,可是,只要一想到丈夫背叛自己的事情,她就觉得自己的理智在短短的一秒钟离家出走,那些尖酸刻薄的话似乎有了自己的意志,不断地跑出来,她想要控制都控制不了。
似乎想要将心中所有的不满都宣泄出来,言雨琪继续说:“你们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是不停地争吵,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如果真的忍不了对方,那就离婚啊!”
言雨琪的话音刚落,言诚庭与陈莎莉的脸色各异,他们面面相觑,似乎没有料到一向温顺的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实在是受够你们了。”言雨琪咬紧牙关说:“这么多年了,你们一直在吵,你们不觉得累,我看着都觉得累。”
父母终日争吵,受伤的永远都是孩子,有时候见到父母争吵,她觉得自己的心很累。
见到女儿发脾气,陈莎莉也只好收敛了自己的态度,她走到了言雨琪的床边,伸出握住了言雨琪的手,与刚才面对言诚庭时候尖锐的态度截然不同,她轻声地说:“好了,不吵了,不吵了,你好好休息。接到你车祸进医院的电话,我被吓到心脏都要停止了。怎样?医生怎么说?”
抽回了手,言雨琪的脸色还是没有缓和下来,她板着脸,说:“本来没事,现在听到你们争吵,我头都要疼死了。”
“好了,不疼了,不疼了。”陈莎莉说着伸出手,轻轻地在言雨琪的太阳穴上揉了一下。
病房里的气氛已经渐渐地缓和下来,望着面前的几个人,言小欢隐约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这个时候她站在这里是很突兀的。感觉得到病房里的人应该不会再争吵,她轻手轻脚地走出了病房,并且随手关上了门。
站在病房外的走廊里的言小欢觉得呼吸的空气似乎不再凝重,回想起以前和陈莎莉之间闹过的不愉快,她的脸上满满都是自嘲的神色。如今回想起自己年幼无知时候做过的事情,她觉得好像上辈子一样遥远,她也为自己拿矿泉水去泼陈莎莉反省过。然而,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可能还是会做同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