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萧师兄要隐身把这十二只杯子里的酒水都饮尽吗?
可是萧师兄从来没有习练过什么凝空诀啊?
甚至主人黑白子居士,也从未听说他会什么隐身术啊!
大殿内的气氛,突然间变得更加紧张了。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萧子良,观察他身体上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变化。可是大家又恨自己只有一双眼睛,不能同时去观察那十二只杯子。
众人发现,萧子良嘴唇开开合合,念念有词,与刚才凝空道长捻诀的样子竟是如此神似,却又有些微不可言说的区别。
忽然间,萧子良凭空消失了。大殿里所有弟子都不停地摇晃着脑袋,环顾**,竟没看到一丝变化。而最吃惊的,莫过于凝空道长了。众人甚至看到他那惊恐的眼神和汩汩而出的冷汗。
片刻之后,就在刚才那块消失的大理石地砖上,显现出一双靴子。这一变故,令全场皆惊。他们硬生生地撑开上下眼皮,死死地盯着那双靴子的变化。
只见靴子慢慢向上生长,徐徐地出现了一双脚,接着出现了膝盖,接着出现了大腿,继而便是肚子,胸膛,双臂,最后更是出现一张完整的脸。
却不是萧子良,又是谁人?
大家细细观察他的嘴唇和嘴角,似乎并没有喝过酒的迹象,忽然觉得心里松弛了下来,均想:原来也不怎么样嘛。凝空道长更是有些庆幸之意,暗想:原来只是立地消失罢了。
“不好!这里酒杯不见了!”
“不对!这里的酒杯也没了!”
“这里的酒杯呢,明明踩在我脚下的,这当儿去了哪里?”
围在十二根柱子旁边的弟子首先发现了酒杯消失的事实,不禁低呼。大殿内五百多男女弟子,向每个柱子脚下一一扫视过去,都是空无一物。
见大殿内开始骚动起来,凝空道长环顾四周,心里一沉,又开始冒出冷汗。一种强烈的恐惧感袭击了他。
“呵呵呵呵……”此时的萧子良,心里十分激动,但在这样庄严肃穆的黑白大殿中,他自是不敢过于放肆,因此把笑声强行压抑了下去,徐徐说道:“酒杯在此。请上客慢吃。”
说完,萧子良抬起右手,袖子一挥,只见五道白影凌空射出,分别向凝空道长、公孙凌虚、寄幽方丈、笃敬和尚和笃如和尚一一打来。
五人身子向前一倾,凌空接过。那酒杯打来的力道看似绵软无力,实则刚猛无比。道长、方丈和庄主尚且觉得合谷穴受到震动,有些吃疼,笃敬和尚和笃如和尚更是活生生地感到拇指和食指被刀锋劈开来一般。
五个人低头去看,但见那洁白的瓷杯中,酒水平平,竟是纹丝不动。酒杯周围一圈,也未见酒水溢出,竟是干燥的。
未及细想,却见萧子良转身面向台上,说道:“师父、师母、师妹,要来一杯否?”
黑白子居士面含微笑,说道:“可以的,给为师也来一杯吧。”
丁崇崇望了黑白子一眼,笑道:“师母也正口渴着呢。”
丁秀筠抢道:“大师兄,要给我喝,没问题,但少一滴都不行。”
黑白子居士和丁崇崇向着蹲坐在地上的女儿,哈哈一笑。丁崇崇佯作嗔怒,道:“这孩子,可不要为难你大师兄啊。”丁秀筠反驳道:“娘亲,我这是给足大师兄面子了。”
台下笑声四起。大殿里的气氛开始活泼起来。
萧子良朗声说道:“师妹放心,少一滴,你打我一下,少两滴,你打我两下——接着!”话音落地,三道白影向台上激射过去。黑白子、丁崇崇和丁秀筠各自伸手接住。丁秀筠摸了摸杯子的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发出“嗯嗯”的声音,说道:“这还差不多。”
萧子良转过身来,面向大殿外面,问道:“还有四杯,师弟师妹们,谁还想要的?”
大殿里一片哗然,五百多男女弟子都举起手来,央求道:“大师兄,给我吧!给我吧!让我也来尝尝!”
萧子良眉头一皱,不禁犯难,说道:“这么多人,如何分得过来?”
“大师兄,既分不过来,就给我们一人一杯吧。我们带领五位贵客入洞,无论怎么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权当犒劳我们吧。”
只见说话的三个女子,从右边队列里走到大殿中央,大家一看,原来是楚冰茹、陈嘉怡和陈玄瑛。
萧子良说道:“那好!师妹们当心了!”说着,三个瓷杯向大殿门口射出去。三个身姿窈窕的少女,跳上一步,将那杯子凌空接在手里。由于杯子力道过于遒劲,三人顺势倒退了几步,缓冲了一下,然后才回到队列中去。
萧子良从袖子里掏出最后一杯酒,举过头顶,原地转了一圈,说道:“最后一杯,送也没法子送,还是我自己来喝吧。来,子良敬师父、师母、上宾,以及所有的师弟师妹们,大家干杯!”
大殿内响起了乒乒乓乓瓷器相撞的声音。众人齐声应和:“干杯!”
凝空道长一边敬酒,一边心想:这凝空诀乃是我独创的隐身法门,既不曾落笔成书,又不曾传授于人,这黑白子居士如何得悉?而且还在片刻之间,就把这法门传授给了他的大徒弟萧子良。这二人的武学天赋,该是何等卓荦!看那萧子良,隐身之快,收杯之疾,发杯之猛,却又从容不迫,丝毫没有显示出手忙脚乱的迹象来。如此高深的境界,只怕再给自己修炼三十年,也未必企及吧?……
这样一层层想下去,凝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