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嬷嬷压低了声音,偷传道,“听闻熙宝公主是陛下征战时,和外面的女人生的。”
“啊?”
“瞧你大惊小怪的,男人嘛,这很常见,况且还是陛下。”
“那陛下为何不将那女子带进宫呢?”
“奇就奇在这了。听闻,熙宝的母亲是个狐狸精。”
“啊?”新来的宫女连连惊讶,已经合不上嘴的,“狐狸精?”
“是啊。”另外的宫女也加以肯定,“宫里都这么说,熙宝公主是狐狸生的,也是个妖孽。若换做其他公主,皇后娘娘早做主把她指给一个妃子抚养了。可是这宫里没人待见她,谁肯收养啊。”
“啊?竟然有这种事。”
“所以啊,自从我几年前被罚到祥和宫做事,就没见过什么打赏。绕是有也不过芝麻大点的,还不够我捎出宫补贴家兄弟呢。”
“啊?我才刚来,我可不要在妖孽身边当差。时间久了,以后还有谁会要我?那我又要怎么翻身?”
“你们不好好做事在聊什么?”
一群女人不好好做事,互咬着耳根说得来劲。忽然身后传来厉声呵斥,惊得她们后脊一凉,立马附身忙碌起来。
常年躬身行事的她们练就了听声的好本领,这皇宫里的人物,只要听到声音,就能分别出是何许人也。而这声音,她们再熟悉不过——熙宝公主身边的侍女长,枫凰姑娘!
枫凰姑娘来熙宝身边不过一年左右,那可是个厉害角色。
以往熙宝被那些娘娘公主甚至奴才欺负时,旁边没一个说话的。而自从枫凰姑娘来了之后,但凡要有个人在熙宝公主面前不敬,没有一个能逃出她的利嘴的。而且都把事情往皇后、陛下身上扯,弄得别人也不敢造次。
久而久之,那些人也都不敢随意拿熙宝开玩笑了。
至于管理这些宫女嬷嬷的,更是心狠,一个差池就得吃一顿板子。而她本人做事又是滴水不漏,几乎找不到任何可挑剔的地方,所以大家也都奈何不得她。
此时的她,早已深受熙宝公主重用,整个祥和宫,没人敢对她不敬。
“深宫重地最忌讳嚼舌根,若再发现一次,自己去领十个板子。”枫凰声音冷清,比冬季的寒风还要刺骨些。
“是。”众人俯身点头,不敢怠慢。
枫凰在他们身后停留了片刻,阴寒的目光审视着她们,新来宫女感觉到沉重的压迫感,若不是接着擦拭柱子扶着点,几乎就站不稳了。
枫凰冷冷一哼,快步沿着走廊离去,直到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她们才深深的喘了口气。
“天啊,她再不走我就要窒息了。”
“呸,这丫头不过是仗着天锦公主撑腰,要不然哪那么大的胆子。”老嬷嬷很不屑的啐了一口。
“啊?嬷嬷,枫凰姐姐不是熙宝公主的侍女长吗?怎么又成了天锦公主撑腰呢?”
新人很是不解,一旁打扫走廊的宫女解释道,“你还不知道吧,她呀,是天锦公主调给熙宝公主的。”
“哦。”一听是如此,新人也就不问了,随即便反应了过来。
天锦公主那可是个非同寻常的公主,她可是握有兵权的人物,陛下行事还得问问她的意思,跟尚阳公主或后宫嫔妃们相距甚远。
“唉,也得亏了天锦公主霁月胸怀,自小照顾着熙宝公主,可以说是又当母又当姐的,这份恩情可不是随意谢的。”
拿扫把的侍女突然想到了什么,“哎,如果天锦公主带兵打仗去了,等她凯旋而归,那我们熙宝公主可不可以仗着她,多得些恩宠呢?”
“得了吧。”嬷嬷又啐了一口,大不认可,“异母的姐姐到底是个姐姐,当真能做母亲使啊。熙宝公主如今是质子慕容冲的未婚妻,听说只要陛下的军队进了南朝,熙宝公主就得嫁给质子做王妃了。我们以后日子好不好啊,还得看慕容皇子。”
又有宫女弯眉一皱,提醒着,“慕容殿下是燕国的质子,在我们北国,那地位还不如一个贵公子。严格说来,熙宝公主还是下嫁。唉,我们跟了熙宝公主,这辈子是别指望出头了。”
“天啊,为什么我会这么惨。”新来的宫女一阵悲鸣,“也难为枫凰姐姐这么忠心耿耿的侍奉熙宝公主了。”
这时,一个宫女发现了一件怪事,压低了声音道,“哎,说来也奇怪了,你们有没有觉得枫凰姑娘偶尔会消失不见啊。”
“对啊对啊,就比如这次,好像就是刚刚回来的样子。”旁边的人笃定道,“她明明是跟着熙宝公主一同出宫的,却没有跟公主一同回来,真是奇怪。”
嬷嬷猜测道,“我看凤凰姑娘八成还是效忠天锦公主的。”
“什么?”其他宫女都诧异的捂住了嘴,“那她不就成了天锦公主安插进来的探子。她要提防熙宝公主做什么?”
嬷嬷眉头一竖,故作睿智道,“熙宝公主有什么可提防的,我看是天锦公主想借此监视后宫。”
“后宫?”旁边的围着的人跟是诧异,“那且不是和皇后娘娘较劲,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啊,天锦公主敢吗?”
“那有何不敢的,皇后娘娘无子,连秀贵妃都时常为难她。咋们天锦公主可是摄政的人物,自然要注意些后宫的动向,毕竟后宫的娘娘们大部分都是有背景的角。”
“哎,这么说还真是有道理。”宫女们啥也不懂,就听着年长的嬷嬷在胡乱猜测的,纷纷觉得在理,连连点头,好像也掌握些国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