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粽子你还嘲笑我没文化?”
“不敢。深蓝牌的粽子很好吃,仿佛浸润了深蓝同学的文化素养。”x立刻改口。
深蓝满意地点点头。
吃光一个粽子要不了多长时间,x吃掉最后一点糯米,擦干净手指站起身,对深蓝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深蓝也站起来:“你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了?”她转头正好看见桌上放着陶陶然递上来的e区管理报告,特意用纸质版,说明情况挺严重。
x露出头疼的表情摇摇头,道:“有些问题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
深蓝说:“e区那么多难民,后勤组确实压力很大。”
“生存的压力对陶陶然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当他们能生存下来,就会产生新的问题。”x意味深长地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深蓝没听懂,她歪头看了看x,也没深入追问,跟着他向生活区走去。
“你为什么睡不着?”x问深蓝。
深蓝长叹一声,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精神系超能力者的一点小困扰。”
“嗯?”
深蓝笑笑,不再继续解释。
“那就今晚吃饱了早点睡吧。”x聊胜于无地安慰道。
深蓝看了眼个人终端上的时间,无奈道:“即便我现在入睡,我也将在四个小时之后醒来。一如我刚才醒来。”
“为什么?”x问。
“‘祝祷比睡觉好’。”深蓝苦笑着言尽于此。
之后x一路沉默地将她送到分岔路口,深蓝到最后也没弄明白,他是否真的理解了她在抱怨什么。
就像抑制剂的压力让医疗组至今全员加班加点一样,保障羚羊号生存资料正常循环的重任全部落在了后勤组头上。
陶陶然这段时间非常烦躁,脸色堪比锅底。
尽管e区交给了凯瑟琳自行管理,但显然凯瑟琳不可能把e区管理成封闭的小社会,很多资源也需要向后勤组申请。陶陶然经常带领小队和朝阳号的管理层沟通,也顺便学习一下星际救援组织的难民管理经验。一来二去的,陶陶然和朝阳号上的许多人都熟悉起来。
随着来往的频繁,陶陶然发现,凯瑟琳尽管是一位尽心尽力的救助者,但也是一位虔诚的信徒。她的许多宗教习惯让他非常看不惯。陶陶然是个直肠子,看不惯的事情很容易表现在脸上,但他从不干涉,因为宗教信仰是个人自由,只要不影响他人,凯瑟琳他们在羚羊号上拥有绝对的自由。
但这种自由令人畏惧。
在x震慑qiáng_jiān之后,陶陶然再不敢单独派遣女性军官进入e区沟通事务,即便要去,也必定要求她携带武器。
那群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围攻o,但他们依然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无所事事,对每一个路过的o虎视眈眈,眼神里满怀轻蔑。陶陶然已经见识过凯瑟琳和所有o们在这事上的沉默,也不敢拿部下的安全去赌。
“你也许不该如此防备他们。并不是每一个有信仰的人都是潜在qiáng_jiān犯。”一个相熟的朝阳号工作人员试图宽慰陶陶然,“也许你该给他们一个拥抱,用爱化解隔阂。”
“我拥抱他们?”陶陶然问,“拥抱完,然后呢?他们的教义不改变,他们的思维方式就不会改变,问题根本不会解决。”他直接承认,“我不针对某一个体,我针对这个宗教本身。”
对方尴尬地闭嘴,毕竟“政治正确”才是政治正确的。像陶陶然这样敢公然发表歧视言论的人不多了。
争辩毫无意义。
陶陶然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脸色,不确定地道:“就算你不赞同我,也不至于脸色这么差吧……”
“我只是很长时间睡不好罢了。”对方扶额。
“为什么?”
“‘祝祷比睡觉好’。”
“……”
这是陶陶然第二次听见这句话。
x曾经在e区管理沟通会上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当时没弄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现在结合当下情境,这句话的含义已然明了。
在e区的管理上,x的态度很明确,e区可以给凯瑟琳自治,但这种自由绝不能影响羚羊号的正常工作,更不能影响羚羊号上的其他船员。
“如果有不少人受到侵扰,那我去跟凯瑟琳沟通。”陶陶然根本没给对方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走。
☆、侵扰2
陶陶然虽然性格直接,但并不粗心大意,他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跟e区接触频繁的工作人员们面色奇差,眼下黑眼圈也非常严重,睡眠质量应该非常不好。
他直截了当地把问题摆在凯瑟琳面前。
凯瑟琳面色抱歉地道:“也许是难民们的日常诵经祷告影响了别人。”
“也许?‘祝祷比睡觉好’能传到舰长耳朵里?”陶陶然不理凯瑟琳的道歉,“他们一天颂几次经?分别是什么时候?”
“一天五次。可能是清晨的祷告影响到了一些人的睡眠。”
陶陶然考虑了难民中的教徒比例,又在脑海中重新划分了e区舱房分配后,问道:“不能换个时间祷告吗?或者让信徒们集中到一起,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