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甲王被放逐的第三年,伊尹得了重病,不能再领导朝政,一时流辉族人群龙无首,各行其是,反叛者们趁机积蓄力量,发起了大战。”
“这名反叛的领袖来自于王族之内,他是太甲王的庶子沃丁,由凡人女子所生,他仇视流辉族的统治,并且洞悉了流辉族人的致命弱点——剧毒和疫病,这二者对于流辉族比对凡人有更强的伤害。他利用这一点暗中布局良久,待许多流辉族人染疫中毒之际,集结了一支大军大举进攻神殿,杀死了数十名流辉族人,经此一役,流辉族人四散奔溃,势力瓦解。沃丁随后摄政,他下令诛杀所有流辉族人,最终导致流辉族再次隐匿于世。”
“但据留在蓬莱岛上的流辉族裔远在商朝的力量范围之外,他们仍独立的发展着,以复兴祖先的文明为己任。”呼延盾动情地讲到此处,停顿了下来,他目视秦毅,却看到对方仍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你说的这些,史书上可一个字都没有。”虽然这故事似乎讲得不错,秦毅却还是忍不住要质疑。
“只有胜利者才配纪录历史,在史书上这些事情都没有被记录下来,经过了如此悠远的岁月,还有谁晓得真相呢?”
“史书不可信,你所知的记载就可信了吗?”
“别打岔,听我说。”呼延盾对秦毅的态度并不在意,“之后的华夏大地上,仍然偶尔会有流辉族人的踪影,已知如太公望、鬼谷子、兵圣孙子、越女青、陶朱公等,皆是名震一时的绝顶人物,但他们都是孤身奋战,并没有聚合其他流辉族人的力量,直到卫鞅的出现。”
“卫鞅有个更为人熟知的名字——商鞅,他也是流辉族中富有野心的青年,他成年之后便悄悄的逃离了蓬莱,踏上了大陆的冒险之路。他自称是卫国的公族,游历诸国,先在魏国当上了宰相的幕僚,但没有得到魏王的重用,于是他改投了正在崛起的西方秦国。”
“当时在位的秦孝公在与他数次谈话之后,便毫无保留的相信了他的才干,任命他做了左庶长,他在秦国推行变法之道,奠定了秦的霸业,因功封为商君,此封号是应他所求的,正是为纪念当年的商朝。”
“但是他的耀眼光辉,刺伤了太多人的眼睛,以至于靠山秦孝公一倒,就马上遭到了敌人的清算。新君秦惠王下令要杀他,他举兵叛乱,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跟随他的人不多,叛乱是必然会失败的。”
“史书上都说他死了,被车裂而死,但一个流辉族人,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人杀死的,公孙鞅也是如此,那个替他死去的人,只是一个死囚而已。他在一片混乱中脱离了秦国的追捕,再次成为一个浪人。”
“这时的商鞅虽然逃脱了死亡,但却一无所有,这时的他已经年过六十,建下了不世的功业,可谓圆满,是该回到故乡的时候了。”
“然而,当他千辛万苦踏上蓬莱的土地之时,却只发现岛上已是一片残垣断壁,没有一丝生机,所有的人都不知去向。”
“蓬莱已成为流辉族的不祥之地,商鞅在遗迹中找到一些可用的典籍和物资,而后返回大陆,他秘密聚集了一批族人,并寻找新的根据地。”
“最后在人迹罕至的西境昆仑山,公孙鞅率众建立了宫殿,使之成为了流辉族的圣地。那一年是周慎靓王二年、秦惠文王十九年(注:公元前319年),商鞅建立光辰门,自任第一代门君。”
“流辉族人遂开始在圣地繁衍生息,并暗中干预尘世间的大势,在之后的数百年间,又有一些族人离开圣地,遁入尘世,而你,正是其中一人的后裔。”呼延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故事讲完了,你有什么想法?”
“谢谢你讲的传奇故事,不过庄主前辈,我想我应该离去了。”秦毅冷冷地说道,他不想假意讨好呼延盾,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他不安的地方。
“我呼延盾从不说废话!”果然呼延盾被激怒了,“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就是你师父的儿子,是光辰门叛徒的后裔,你的身份一旦暴露,马上就会有最恐怖的杀手来取你的性命。”
“你胡说八道!”秦毅听到这句话,当即就火了:师父怎么会是自己的父亲?这太可笑了!
呼延盾冷笑一声,“老夫看你这眉目轮廓,分明与年轻时的弘靖有好几分相似,又拿着麟鸣剑,怎会不是他儿子?也许他不想让你跟天机有瓜葛,干脆连父子关系也一并隐瞒了,但事实如今摆在眼前,不容否认哪。”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你这小子御气道一点都不纯熟,却可以用神兵使出圣剑术,这只有流辉族人才能做到。另外,即使弘靖没有告诉你天机,但有一条他不可能不说,那就是你要远离所有的毒物和疫病!”
一听这话,秦毅顿时愣住了。
“流辉族裔不同于凡人,我们继承了异世界先祖的血脉,体内才有真气经络,才有远超凡人的智慧和力量,也正因此在我们体内有着难以弥补的缺陷,使得我们对毒疫的抵抗极其脆弱,这就是流辉族的罩门!我刚才说过,两千年前的沃丁正是抓住这一罩门,打倒了强大的祭司们。”
秦毅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是啊,小时侯师父经常说,绝对不要吃脏东西和山上的野果蘑菇,不要接触有病的人,而自己明明有一具健硕的身躯,却常常得病。在关中流亡染病时,若不是秦家花了大力气救他,恐怕早就死无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