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桌上只剩叶亭生和颜清和这一方的人。颜清和把玩着桌面的钢笔，头也没抬，道：“接下去呢？”
“上大戏。”叶亭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张永生刚上车，公司的电话就到了。
他黑着脸把电话接起，下一秒，他眼皮子一翻，大口喘了气后，一脚踹在前座上。
“停车！！！”
不知是谁，向外散布了盛合资金断裂的消息，被长期拖欠货款的供应商拉着横幅堵在公司大楼门口，“黑心企业还我血汗钱”等的红底白字将楼底围了一圈又一圈，还有人手拿喇叭在楼底齐声大喊，简直好不热闹。盛合的保安出来阻止几次无果，还被气头上的供应商打得狗血淋头。
事情刚出，就被人发到了网络。向来嗅觉敏锐的股市最先做出反应，才短短半个小时内，盛合的股票几近跌停。
张永生看着纷纷落荒而逃的资金，差点吐血。他抬头望了眼叶亭生他们所在的地方，崩溃大喊一声后，手机直接摔了出去。
会议室里，叶亭生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盯着那条跌停线，突然道，“不见血的战场。”
察觉他语气有点感慨，颜清和看他。
“人生可不就这样。”
叶亭生：“一朝天堂，一朝地狱。”
颜清和笑：“所以，无论有多大成就，要始终把自己当成一个一无所有的人，那样才会小心翼翼守护得到的一切。”
叶亭生拿起桌面的手机：“这回，不需要我了吧？”
“目前看来是这样。”颜清和敲了敲笔记本。“但不保证有例外。”
叶亭生笑：“那到时候再说吧。”
叶亭生拿了西装外套，正要往外走，颜清和叫住他。“有打算找个大公司做靠山吗？”
叶亭生微挑眉：“没想过。”
“多大的公司都没想？”
“嗯。”
“算我白问。”颜清和无趣道。
“下次见。”
叶亭生走后，颜清和的秘书走过来。
“颜总，要我去跟珍珠小姐说一声吗？”
颜清和收了笑，瞥他一眼：“说什么？”
“如果，叶亭生能来颜氏，将是如虎添翼吧？”
“知道为什么打仗的时候，战士们都匍匐前进吗？”
秘书想了想，“目标太大。”
“知道就好。”
“可您不是也想请他过来吗？”
“要你过问？”
秘书低下头，颜清和拿着笔记本出了会议室。
叶亭生刚出颜氏大楼，穆雨晴的电话就到了。他没接，掐断了后就给龚珍珠打电话。
“叶亭生。”
“盛合的事看到了吗？”
“嗯，动静好大。”
“小心点，看起来奇怪的人进店要格外注意。”
“他会把目标锁定我吗？”
“说不定，注意点是好事。”
“嗯，你今天过来接我吗？”
“我去一趟东科，晚点过去。”
“嗯。”
电话一挂，穆雨晴的电话也到了，叶亭生接下，上了的士。
“叶亭生！”她的声音带着颤，听着崩溃可怜。
“怎么了？”
“你非要这么做吗？盛合已经举步维艰了，你再这么做，不是非要把人给逼死？”
叶亭生不爱听她这话，“什么叫把人给逼死？他张永生不给人结款，这没冤枉他吧？”
“但你也不能这样。”
“你不是辞职了？管这些干什么？”
“我还在任的时候就出这样的事，你觉得以后人家会怎么看我？！”
她话里带着厉声的指责，叶亭生沉默一会儿，道：“你当初想过别人会怎么想我吗？”
“叶亭生，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