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都由着你,快去把早膳吃了!”
景秀送傅正礼出远香堂后,一个人吃过早膳,接着去内室看望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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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安静的躺着,气色并不见得有起色,这个样子,真不知何时能醒来?
喂药后歇息会,听到丫鬟说傅景荣来了,她面色一喜,起身去迎,就看傅景荣英俊的脸上表情淡定,看到景秀,才笑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景秀笑道:“睡不着便早早过来,也好陪着父亲一块用早膳。”
傅正礼爱怜的看着景秀,慈爱笑了笑:“辛苦你了。”就往那扇屏风口走去,走到床前,俯下身子看着霍氏苍白的面色道:“母亲似乎还是老样子,廖大夫怎么说?”
景秀在他身后轻言细语地道:“廖大夫说只能慢慢调理,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我想过些日子气色会好些。”
傅正礼“嗯”了一声,并不说话,目光紧望着躺在床上的霍氏。屋子里静悄悄的,可看到他的侧脸轮廓在昏暗的帐子内投射出的一道阴影。
景秀就这样的望着他,总会忍不住猜测,他明明知道和自己的关系,也就该知道娘是怎么死的?可是为何他会这样关心霍氏,而不肯和自己相认。霍氏病重,不是可以趁此机会表明与自己的关系吗?
还是他并不想如此,若是捅破这层窗纱,他这个大少爷在家里的地位会不保吗?
这般想着,不曾注意傅景荣已转过身来,他看着景秀忧伤的面容,看了屋子里的丫鬟,道:“这屋子里头药味浓烈,你们去把帘帐窗纱换一换,免得让六小姐染了病气,再去花房里搬几盆花树来。”
内室的丫鬟们应声出门,傅景荣才轻声地对景秀道:“六妹,你是我亲妹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让府里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景秀听他突然这样说,有些震惊,有些不可思议,但震惊过后又是感动,原来大哥也早想认自己,不由连连点头道:“只要大哥肯认我,我都听你的。”
傅景荣笑了笑,目光转向床上的霍氏,片刻后道:“你就先把母亲照顾好,明日我再来,自己也别劳累多休息。父亲不在家,若是有事,派个丫鬟到外院找我,知道吗?”
景秀笑意盈盈的应了好,就送他出去,正好廖大夫来远香堂来为霍氏请脉,只说情况还是一样的,则又重新开了药方。
景秀就请廖大夫随自己一块去看安姨娘。
她是该去会会安姨娘了!
正文 第一二一回 自讨苦吃 询问真相
安姨娘住在傅府内宅的东边角落里,因着和下人混杂,此地竟是炊烟袅袅,荒芜凄凉,与内院远香堂乃至畅春园可谓大相径庭。
景秀和廖大夫一同前来,初到此,被守门的几个婆子拦住,她们都是三等仆妇,平日连远香堂都进不得,自然也没见过景秀。
旁边早有引路的二等丫鬟木芙呵斥道:“不长眼的东西,这位是六小姐!”
饶是这些仆妇未见过景秀,却也知道她是刚回府的小姐,回府那日不但被太太亲自从正门迎回,还入了族谱记在太太名下,算是个嫡小姐。再则听到近日传言六小姐得老爷宠爱,比之景蝶更甚,还能去太太身边伺疾,风头正劲。
几个仆妇不由多看了几眼景秀,见她一张巴掌脸儿,轻抿的嘴角未笑却抿出小小的菱角,看着倒是个极和善软绵的主儿,不由心生几分怠意,便弯下腰简单请了安:“六小姐好。”其中一人高声道:“六小姐稀客,怎么今儿往这简陋的东偏院来了?”
景秀朝门内瞥了眼,看着那角落里红木桌上的一摞叶子牌,瓜子果实堆的狼藉一片,不想东偏院是个这番田地。便笑道:“妈妈们玩的倒好。”
她眼睛望着门后头的牌桌上,嘴角似笑非笑,一开口哪里是和善的,把几个仆妇唬得心有颤颤,不敢张声,暗悔竟没将牌桌收拾,现在想收好已来不及。
有识相的连忙请景秀进去:“瞧我们这些老骨头晃了神,还让六小姐在外头站着,快,快请进来。”就将两扇朱红落漆的大门都敞开。
一股子气味,景秀掏出帕子掩鼻,轻声道:“我来看安姨娘。”
看出她的不满,早有妇人作请道:“六小姐这边请,老奴给您带路!”
说着,就引往几个夹道走过,眼前出现一睹高墙,高墙外头嘈杂喧闹,围着大杂院,都是府里做粗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