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惊慌的抽回自己的手,向后倒退一步。
为什么总是在她觉得会有转机,想好一切更坚定的时候,总会有人要让她选择另一条路,放弃她坚守的信念。这样的深情来的太不合时宜,她是如何都不会改变原有的初衷。
邓睿看她惶恐无措的模样,心里难受,这是被拒绝了吗?
两槐树下,两个人静静的站着,良久,邓睿犹不死心,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微微颤抖的唇,目光闪烁地道:“六表妹,我说的太早了些,你可能还没有准备,你可以好好考虑。”语气很是急切。“我会等着,等你不再只想着自己的执念,等你想通了……”
“不要等。”景秀抬起眼,断然打断道:“我不值得……”
邓睿听到这句,心里突然间翻江倒海般的难受!他全心全意地注意着景秀,见她微微蹙眉,见她脸颊泛红,见她露出无奈的笑容,见她想也没想的拒绝……他心底有了苦苦的涩意……突然有莫名的害怕,比他被赶出邓府那一刻还要害怕,怕她再也不会那样和自己说话。
想此,邓睿慌乱地道:“好好,六表妹,你不喜欢听这些,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刚才疯言疯语,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捂着后脑勺,哈哈大笑起来,掩饰自己的害怕:“我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到,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了,外祖母找不到我,定然要着急了,我先走了,你小心点,我……我要走了……”
他憨厚的笑着,浓眉大眼甚是明亮。他多看了几眼景秀,想看看那目光中透着皎洁的微笑,想看看那泛着如三月桃花般娇艳的面颊,想看看那如蝴蝶翅膀般颤动着的纤长睫毛……
邓睿的手捏得紧紧的指尖发白。
落下话,他逃似得急切转身就走。
景秀想要叫住他,他却越走越快,转身穿过那扇月洞门看不到人影,她捂着急跳的胸口,扶着粗壮的槐树,静静的站立着……
邓睿一转身,停下脚背靠着月洞门的墙壁上。一拳头就砸在自己脑门上,不是早清楚六表妹的性子,怎么会突然就说那种话来……
他自深深懊恼,却突然听到有抽泣声传来,他站直了身子,侧脸看到不远处华素蹲在地上,哭的抽抽搭搭的,他楞了一下,慢吞吞走过去道:“喂喂喂,你躲在这里哭什么!哪个欺负你了?”
华素埋着脸,只是哭。
邓睿看了眼四周,有来来往往的下人,他忙蹲下来道:“大小姐,这里是傅府,来来往往的下人,你跑到这里哭,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你到底是哭什么啊……”
华素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了眼邓睿,抽搭地道:“就是你欺负了我……”
邓睿吓的向后一跳,指着她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哪里欺负你了,你别栽到我头上。撞到你真是倒了大霉,难怪我会被表妹拒绝了……”想起刚才的事,又是几分感慨伤心。
华素听着后头一句,将脸埋着双膝间,更是嚎啕大哭起来。
邓睿大急,怕她哭的招惹了人来,急忙道:“大小姐,姑奶奶,您行行好,别哭了行吧!我欺负了你,那你就打我得了,我不还嘴不还手。”
华素听到这里,抹了抹眼泪,站起身子,耸了耸通红的鼻梁:“我是听到你刚才跟景秀姑娘说的话,感动了……”
邓睿翻了一记白眼,气道:“你父亲母亲没跟你说,看到别人说话要走开吗?你还躲在这里偷听,安得什么心肠!”
华素听他言语粗鲁,回嘴道:“谁叫你说的那么可怜巴巴的,比宫……比我在家里听的戏曲还要感人。你对她那么好,为什么景秀姑娘要拒绝你,为什么真心对一个人好,那个人却总是看不到,还要躲着……”
说着说着,华素似有感触,眼里的泪更多了。
邓睿听着也伤心起来。
景秀默默走回临芳斋,听到厢房里贺太太震耳的哭声:“……没王法了,你们傅家就是这样欺负人,包庇这个凶手!打量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大明的律法,我家老爷曾也是一朝阁老,由不得你们枉顾法纪……”
“贺太太,切莫动气。”傅正礼劝慰道:“令爱的死我是有切肤之痛,可婷婷话说的清楚,她并非有意要害令爱,两个姑娘口舌……”
“傅大人,你当官这么多年公正严明,我家老爷也对你推崇备至。好端端的琦君哪里惹到霍小姐了,她要对她说出那种话,把她逼到水里……刚刚在戏台上,突然出现那女声,难不成就是我女儿显灵,她死的冤啊!我绝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