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婷婷笑道:“戏什么时候都可以听,贺妹妹衣裳湿了也与我脱不开干系,今儿算来我是主,怎么也不能让客人受委屈。”
霍婷婷将话说得满,景沫只好由着她,叮嘱两个丫鬟好生照料贺琦君。
待她们出去后,屋子总算是清静了。
景秀却担心霍婷婷在外头会对贺琦君做出什么僭越的事。她本身倒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不过是先前听到霍婷婷对大哥的爱慕,又看她非要找贺琦君的岔,怕闹出大事来,心下惴惴,也颇有同情贺琦君,人家一个外姓的小姐来府里作客,却被欺负成这样,偏还没个人替她说话。
她不由轻轻叹口气,只是自己在这个家的处境,却也帮不上她。
过了近半个时辰,两人还没回来,不免有些担心。
正要找借口离去时,外面突然有高声道:“尚宫局崔大人到。”
屋子里闲话的小姐顿时安静,有人问:“可是宫里头尚宫局的大人来了?”
景沫听着外面的动静,笑道:“应该是,崔尚宫年轻时和我母亲是挚友。”
大家恍然大悟。有小姐已走到屏风前去瞻望,感叹道:“好气派,还有十来个宫女呢……竟像是要封诰命的仗势。”
景沫好笑道:“我母亲无功无德,哪里就要封诰命了。只是来给母亲祝寿罢了。”
景汐听后也想出去凑凑热闹,拉开椅子站起来道:“我要出去看看。”
景沫急着道:“别乱跑了!”
景汐已拔脚往外面跑去。
听到一阵欢喜声,霍氏高亮的嗓音道:“可真是把你盼来了,快,快里面请……”
景蝶附在景秀耳畔道:“估摸是要为四姐姐进宫的事,才请了崔尚宫来。”
景秀望着她,想不到霍氏为进宫的事竟然早早做好了打算。虽是因邵谦的原因被迫选一个小姐进宫,却也看出霍氏倒真心有此打算,将来家族里有个贵妃,岂不光耀门楣。不过若景月进宫,依她的性子,还不知将来在宫里是何结局……
但这种与天家连姻,多带家族官场利益,有霍氏的父亲孝廉公在京,只要孝廉公府不垮,景月应也不会过的太差。她不免杞人忧天了。
又想起她们绣的屏风还没绣完,“那屏风没绣好要不要紧?”
景蝶道:“没什么打紧吧,母亲自有她的办法。”
景秀点点头,景汐那块还没绣,想想也是,霍氏总有她的法子。
又吃了会茶,还不见霍婷婷和贺琦君归来,景秀在景蝶耳旁道:“她们两个去了这么久,该不会有事吧?”
景蝶蹙眉,也不太确定地道:“表姐不会那样放纵,在母亲生辰上闹出事。”
景秀却不以为然,昨日闹出那样大的事,还不是草草收尾,霍婷婷那样个泼辣性子,想闹事也不是不可能。
正想着,景蝶听着外面戏曲唱了新戏,笑道:“快听听,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我最喜欢的一出戏。”
景秀含笑着点点头,将心思转到外面戏曲上,可惜她还是一个字听不懂。
懵懂地听了一会,就有景汐热闹的声音传来:“华素姐姐,我姐姐们都在这里面听戏。”
帘子一撩开,就看到景汐牵着一女子,一身大红百蝶穿花的滚金线妆花褙子,头戴五凤朝阳攒珠金凤,只那一身打扮,不可谓不熠熠生辉。待走近了,那女子一双漆黑凤眼甚是灵动,长眉入鬓,神态天真,却是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如明珠美玉般耀眼,不可逼视。
只把屋子里的人目光全聚在她身上。
景沫滞愣片刻,才站起身,走到景汐面前道:“这位妹妹是?”
景汐道:“她是华素姐姐啊,我刚认识的姐姐。”
景沫颔首,请她坐下,“来者是客,妹妹快请坐下和我们一块听戏吃茶。”
华素露出笑容道:“那我不客气了!”声音如银铃般悦耳。
景沫给她斟了杯茶,慢慢问道:“还不知妹妹姓什么?
华素“嗯”了声,听到外面戏曲,才嬉笑道:“我姓祝,闺名华素,你可以叫我素素。”
景沫点点头:“素素姑娘是哪里人士,听口音倒像是京城里的人。”
“是啊,我和崔尚宫一块来滁州,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