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守夜,哪里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景秀失笑道。
胡婆子突然凑近景秀,神神秘秘的小声道:“这六小姐就不知道了,这些晚上我总是看到那林子里有什么东西乱窜,我怕是什么脏东西,跟其他人说了,她们只当我眼花看错了。我看哪都是她们那些人偷懒,殊不知妈妈我这耳朵最好使不过了,要说我在西厢院守夜也快上十年了,别的不行,就是练就了一双好耳朵。保他是什么猫啊鸟啊都瞒不过我的耳朵。我说有脏东西她们不信,还不许我禀告给太太。哼!就等我逮着了给她们瞧瞧看。”
景秀看她古古怪怪的神色,也只是敷衍的笑笑道:“是,有您在西厢院守夜,咱们都睡的安稳,妈妈这就去忙着吧。”
“那可不行!”胡婆子道:“我看六小姐您是个好心的,就您肯信我的话,这去绣楼还有段距离着呢,您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也没跟着,万一遇到脏东西我也好保护您啊,还是我送您去吧!”
景秀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
一路上胡婆子就在说守夜的事,说的似模似样,好像真有什么脏东西似得,倒实实在在把景秀蒙住了。她在乡里也听说那些东西,还被传的沸沸扬扬,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听着胡婆子絮絮叨叨的说着那些东西,漆黑的夜晚时不时有夜风吹拂,倒结实把景秀听的毛骨悚然的,她不由抱紧了身子,搓了搓冰冷的臂膀,急着道:“妈妈您快别说了,说的我心里怪发毛的。”
胡婆子才打住嘴,笑道:“瞧我这双嘴,大晚上的别把六小姐给吓坏了。六小姐,我平时都是晚上在府里干活,白日里就在后罩房,那是没福气看到老爷太太那等人。您经常去给太太请安,发发好心帮我在太太跟前吱个声吧。我也是为众姐儿着想,万一真有把个姐儿吓着了,我这罪过可不浅。”
景秀讪讪笑,明白她是想在霍氏跟前邀功,或是得点赏钱,她忙道:“我记下了,有机会就跟母亲提一下。”
胡婆子听着乐呵呵地笑,领着景秀左拐右拐的,一面道:“这是条捷径,平日里没人知道,西厢院太大。我想偷个懒的回后罩房,就开了这条路,还没人告诉别人呢,这样走也快些。”
景秀看着四周杂草横生的,暗悔不该跟着胡婆子走路,这下走的她也不知这是哪里?
正文 第六十九回 事有眉目 锦帛动心
这大晚上地,四周黑漆漆,胡婆子领着景秀在杂草堆里走过,路上的话说得没完没了,景秀难免有些厌烦地问道:“还有多远呢?”
“快了快了。”胡婆子给景秀把旁边的杂草扒开,笑道:“这草长的太深,没得把六小姐衣裳划破了。您可得跟紧了。”
已经走到这里,便是景秀想往回走也不行,她埋着头跟上,直觉离绣楼越走越远了,心里越发觉得胡婆子古怪。
姑且看她耍什么花样?一只手悄然地从头上取下半翅蝶银,藏在袖子里。
走不多时,穿过这条曼叶堆中的小径,前面豁然开朗的出现了块空地,中间还有用泥土堆成的小山丘。景秀四顾一望,周身皆是长的茂盛的杂草,再看胡婆子把手中的羊角风灯放在一旁,没有灯火的照亮,显得周围愈发暗了。
景秀看不清胡婆子的表情,她心头一寒,握紧了袖子里的银簪子,警惕地道:“妈妈领我来这里做什么?”
胡婆子步履蹒跚的向景秀走过去,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此刻也没了笑容。
景秀眼波一闪,步步向后退,欲要抽出袖子里的簪子时,胡婆子突然跪在她面前,泪就落了下来,指着面前的小山丘悲恸道:“六小姐,你可看看,这是你娘的坟墓啊!”
景秀几乎愕愣不及,颤动的身子指尖一松,握出的簪子落在了地上,她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眸子,侧脸看向旁边用泥土堆成的小山丘。
“六小姐,这真是柳姨娘的坟墓啊!别人都以为柳姨娘沉塘后,尸首不见,却是我家那老头子可怜柳姨娘死的凄惨,偷偷弄了进来埋在这里,只是连个墓碑也不敢刻。柳姨娘死的惨啊!”胡婆子哭的老泪纵横,双手一个劲砸在地上,悲愤不已。
景秀不敢相信地愣在那里,一切来的太突然,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喃喃地道:“你说这是我娘的坟墓?”
“这千真万确就是柳姨娘的坟墓啊!”胡婆子连着点头,哭声哀嚎的恨恨道:“我的女儿翠荷……翠荷那时是伺候柳姨娘的丫鬟,在柳姨娘沉塘后,没过几日她也不明不白的自己服毒死了,还有那些服侍过柳姨娘的不是被赶出府,就是死的死卖的卖。柳姨娘一定是冤枉的,我家老头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