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正在沸腾中的我,对着对讲机,声音都是抖的。
“进来吧!”宁墨的声音透过对讲机,幽幽的传了出来,我的筋啪的一声立刻就断了。
真好听哪,果然我家宁墨的声音是世界上最好听的!
不对,只是零点零一秒,我就立刻端正了态度,我刚从贱格之中找回了人格,怎么能重蹈覆辙!妈的,差点就被宁墨给重新引诱了!
果然糖衣炮弹最可怕!
这么一想,刚刚熄灭的小宇宙,重新又燃烧了起来。
门咯哒一声,自动弹开,钱铎还在门口发愣,我一肩扛着一袋大米,怒起,踹起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前面带路!”
他转过脸来,用啼笑皆非的眼神看我:“红旗,呆会进去你会不会炸毛?”
我用挑高的眉头回答他……no,我这么淡定的女性,怎么会有那么没有人文气质的举止。
钱铎同志,你太小看我了!
平时在家,家母为了锻炼我淡定的气质,剥毛豆,挑沙粒的事情都是我干的,要不然我会这么端庄贤淑,怎么会这么温文尔雅?!
我用坚定的目光持续的直视钱铎!
估计是我的气场太过于强大,钱铎抿了抿嘴,用一种万分后悔的眼神瞪了我一眼,拉门一闪身,率先踱了进去。
内门口站在一身休闲装的宁墨,墨黑的碎发还带着水滴,白皙的脸上有着刚刚洗完澡的晕红。
他正捏着一双拖鞋,斜倚在门框上,看见钱铎身后扛着两袋大米的我,眸光闪了闪,楞了一楞。
“宁墨,怪不得你总是用她,她真的好用啊,你看看,两袋大米,她扛得面不红心不跳的!”钱铎顺着他的视线,扯开了嘴。
宁墨冷冷的哼了一声,黑色眸子越过钱铎射了过来,在我身上微微一停,突然直起身来,勾了勾嘴角,将手里的拖鞋啪的一下,丢在了内屋。
“米放在外面吧,你们都可以走了!”他忽的转过身,甩手一挥铁门。
我扛着两袋米,立刻透彻了,通常宁墨如果只勾一边嘴角,那说明他是怒了,而且气得不轻。
他凭什么愤怒啊,我这么巴巴来送大米的都没有愤怒呢,难道看我一眼,就真能惹他这么大的火么!
就算是民工,你也得道声谢吧!
我气势如虹的一甩大米袋,一个箭步拨开钱铎,赶在铁门合拢之前用手顶了过去。
宁墨嗯了一声,抬起头来撑着门柄,从窄窄的门缝里向我看来,既不说话,手上也不使劲,黑色的眸子,直直的凝视于我,深沉无比。
我用愤怒的眼神直视他,足足五分钟,终于忍不住开口,嗓子眼直发抖:“宁墨,给杯水喝吧,扛大米挺累的!”
噗嗤,话一出口,我恨不得抽自己的大耳光。
钱铎拼命地忍住笑,肩膀一耸一耸的转过身去,我怒视他一眼,将满腹羞怒划作了利剑,刺死他,刺死他。
宁墨的嘴角抽了抽,重新打开门来,轻哼了一声:“自讨苦吃!”
声音虽小,但是却十分清晰,我感觉我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多日不见的贱格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刹那间,我闻到了春天的芬芳。
我很感动的问:“宁墨啊,其实你这就是关心我吧!”
钱铎听了,忍不住又转过身去,用十指将原木的内门挠得咯吱咯吱的响。
“红旗,你想太多了!”宁墨嗤笑了一声,眼睛溜都没有溜过来,顺手打了一杯水,递了过来:“喝完就走!记得把杯子丢楼下的垃圾场!”
嗖,春天的芬芳刹那间变成了夏天的馊味……我愤怒的捏杯子,咯哒,白色的陶瓷杯应声而碎,犀利的碎片瞬间划破了我的手。
宁墨刚要转身,看见我这个举动,立刻被惊得往后跳了两步:“你要干嘛,叶红旗!”
我剧烈的呼吸,感觉到了空气的稀薄,从小到大我都上的是理科,作文从来不及格,我真对不起语文老师啊,我实在表达不出我空前的愤慨之情。
憋了许久,我提气,下蹲,大吼一声:哦哒……,声音真的洪亮,在宁墨家的客厅里环绕,震耳欲聋……
对了,以上声音请参照李小龙极度愤怒的情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