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它停在一棵算比较高大的茂盛的树旁,碧绿的树叶掩盖了树梢上大部分的位置。
杨文皱眉看了一眼,然后扬起头低吼了一句:杨豆豆,出来。
四周寂静,树枝连晃动都没有,杨文有些窝火地低咒了一声,纵身往这附近最大的那块湖泊跑去。
杨文的到来惊走了一批斑马,它们远远躲着他,在不远处徘徊,见杨文并没有注意它们,其中几头斑马又心安理得地垂着头喝起水来。
烈日直线般照在杨文的身上,湿润的淤泥变得干燥,让杨文觉得身上有些痒痒的。
杨文快步奔驰,锐利的眼神扫过每一处水草丛生的地方,然后,他停了下来。
在很远的地方,有团黑呼呼的东西在蠕动,在浅色的大草原上,一切似乎都镀上黄色或者绿色的地方,这么突兀的黑色,可以让猎食动物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
杨文的火猛地窜了上来,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那黑色的小东西跟只小猫一般大小,浑身是纯黑的皮毛在阳光下一任烘烤,那小家伙也不觉得热,连杨文都替它觉得热。
小东西是只才半岁的黑豹,黑豹这种生物是很珍贵很珍贵的,据说还有人看到过白色的狮子,无论是黑豹还是白狮子,都是基因突变的产物。
就好像是造物主玩腻了约定俗成,纯粹为了好玩而制造的惊喜一般。
然而,这样的基因突变对于动物的生存是很可怕的挑战,因为它们特殊的皮毛颜色,使得它们很难隐藏。
猎食者很容易发现和吃掉它们,而捕猎的时候失去皮毛的保护色,猎物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发现危险,从而逃之夭夭。
那只小黑豹显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处于如何危险的处境,它几乎把圆圆的脑袋都伸入水里去了,只留着两只后爪支撑身体,两只前爪像是小猫洗脸似的,一下下往水里捞。
水里那东西似乎受了惊吓,躲到别地方,小黑豹还觉得挺好玩,好奇地摇摇短短的尾巴,蹦蹦跳跳地跟着那东西一路追去。
杨豆豆——低沉而温和的狮子吼声,听起来似乎那么的人畜无害,甚至还带着点温和的笑意。
嗷嗷嗷嗷——叫杨豆豆的小黑豹先是楞了下,忽然就在趴在地上嗷嗷大哭起来,还断断续续地叫着:巴巴,我错了,呜呜呜,错,呜呜了。
巴巴最可怕,笑起来更可怕,每次自己干了坏事巴巴还笑的时候,杨豆豆就觉得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那表示最近几天它都会很惨很惨很惨惨惨惨——
杨文环顾了下四周,不想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跟小豹子废话,于是,他走过去沉声道:闭嘴,记得爸爸怎么对付爱哭的小孩子吗?
嗷嗷嗷——唔,小黑豹用力打了几个咯,抽抽噎噎地将哭意隐藏在强忍着的憋气里,杨文叼起小豹子,咯咯咯,小豹子还一路忍着哭。
杨文熟悉地走回树林,十分灵敏地跃上之前那棵高大的树木,这才将杨豆豆放了下来。
趴好,屁股伸过来。
嗷嗷嗷嗷——巴巴,豆豆错啦,咯咯,不要打pp,痛痛,巴巴啊——
杨文有些好笑,怎么每次都这样,自己还没打,它就跟哭丧是的,身为它的老子,自己还没死呢。
杨文也不管豆豆胡说什么,粗鲁地扯过它来,啪啪啪,就开始打小黑豹胖乎乎的屁股,小豹子的哭号声变得越发凄厉,里面夹着这坏巴巴臭巴巴呜呜的声音。
打完后,小黑豹可怜兮兮将自己缩在树上抽噎,杨文叹了口气,走过去道:哪里疼,巴巴看看,顺便舔舔儿子肉呼呼毛绒绒的小屁股蛋子,小家伙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安慰,满足地咕噜了两声,不怎么哭了。
杨文仔细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恩,汗味儿还没散去,就顺便趴在小豹子旁边等身上的汗彻底挥发,一只狮子和一只小豹子陷入了沉默,猫科动物在白天总是有睡不完的觉。
杨文又做梦了,它梦到自己又变回了一只完全无能为力的小狮子,周围的景物都在不住放大中,他很悲伤,也很无助。他记着辛巴的吩咐,不停地跑着,朝着狮群的方向不停跑着,每当他抬头看星辰判断方向时,就想要流泪,因为他可以看到狮子座今夜特别明亮。
粑粑——杨文轻轻喊了声,连狮子座里的大狮子似乎都在流泪,然后,他忍着难过继续毫不迟疑地往狮群的方向跑去……
杨文迷迷糊糊地往前跑,似乎回到狮群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因为辛巴要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