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方便,后跟处因着奔跑卡出了血痕,可这个时候陆沅君已经察觉不到这样轻微的疼痛了。
她冲向了吴校长,把陆夫人在南春坊买下的几处宅子都报了过去。
“吴叔叔,那边刚开始收拾,虽然还不妥当,可总归在租界里安全一些。”
吴校长的脑袋昏昏沉沉,这学校是他二十几年的心血。陆大头起码还生了个闺女,自己可是孤家寡人,学校和学校里的学生们就是他的娃儿。
而今四面浓烟滚滚,就连冀北大学也没有能够避免,几处小楼虽躲过了一劫,除了小楼以外的地方,在炸弹轰过以后成了废墟一片。
“谁……谁干的?”
吴校长目眦俱裂,眼白处血丝连绵交织,将人衬的无比狰狞。
从陆沅君口中说出的地名,吴校长一条街道都没有记住。什么三十六号,什么二十九号的,比起那些来说,他现在只想知道是谁,是谁把他的学校炸成这副模样。
双手掐住了陆沅君的肩头,吴校长几乎是在逼问。
“是谁?!”
陆沅君肩头吃痛,嘴角抽了抽。
“我这就去查,吴叔叔你先带着学生们去南春坊避一避,万一那架飞机回来,站在外头的人不就是活靶子吗?”
跟着陆沅君跑过来的司机掰开了吴校长按在太太肩头的手,吴校长找回了一丝理智。学校还可以在修,学生和教员的命总归是更重要的。
“什么地方?你再说一次?”
他抬手用力捏了捏鼻梁,借由疼痛让自己清醒。
陆沅君把南春坊的几条街巷又说了一次,比起自己来说,吴校长组织学生们要顺利的多。学生们近来因为封西云的原因,并不怎么尊重自己。
吴校长就不同了,流水的学生,铁打的校长。冀北大学在他手下二十几年,如果说陆司令是运城王,那吴校长在学校的围墙里,也是说一不二的。
双唇轻轻的颤抖着,吴校长的默默复述了那几个地方,便朝着陆沅君点点头。
“我记住了。”
振作起精神的吴校长走到湖边的大石头上,双手高高举起招呼同学们跟着自己往南春坊的方向去走。
出了校门以后,不仅是冀北大学的学生在往南春坊的方向行进,几乎是运城的所有百姓,都在朝着那个方向涌。
“混账世道。”
在自己的国家,竟然要靠洋人的租界来为百姓谋一个安身之地。
陆沅君低声骂了一句,上了车逆着人潮向主城行进。
“太太,你确定要去市政楼么?”
司机一边开一边犹豫,南春坊才是安全的地方,少帅留给他的任务是保护陆沅君的安全。
目光汇聚在前方,四面八方都是灰黑色的浓烟蜿蜒向上,市政楼的所在的方向,几股浓烟交织在一处汇成了一柱粗壮的黑烟。
“去!”
陆沅君看着街面上受惊的人潮,一个个推推搡搡,争先恐后的往南春坊跑。身上见了红挂了彩的百姓,也不甘其后,在家人的搀扶下挣扎着继续前行。
“我要去问问李勋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说李勋来给自己的许诺都是骗人的?他跟那位田中医生暗中达成什么协议不成?
司机见太太一脸坚决,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陆司令在世的时候下过令,凡运城的政府大楼,都不能高过学校去。
市政楼说是一幢楼,可事实上也就只有三层。而曾经关押过封西云的巡捕房,干脆连楼都不是,是一处房顶和周围民宅齐平的院子。
三层小楼这会儿只剩下了一半,瞧这样子,是恰好被一颗炸弹砸中了。火焰从窗户里冒出来,舔舐过窗帘后将其烧成了灰烬。
陆沅君朝市政楼看了过去,楼前集聚了许多受伤的人。
胳膊上插着玻璃碴子的职员,忍着疼痛闭着眼睛,自己的把玻璃碴子从皮肤里拽了出来。,脚腕子肿的很高的女职员,脱掉了脚上的皮鞋,坐在石阶上,扶着旁边的人,挣扎了几次想要站起来。
来市政楼里办事的百姓,头顶被落下的石块砸中,鲜血流了整张面颊。脱下了上身的衣裳按在了头顶,几乎将衣服浸透。
汽车停稳,陆沅君快步从车上下来,站在楼前前后左右的寻找,不见李勋来的人影。
脑海中冒出了一个不详的预感,该不会是这混账东西自己逃跑了吧?该不会这些人就是他引来的吧?
晓得运城的市政楼在什么地方,又晓得南春坊在什么位置,显然是对运城熟悉的很啊。
在原地转了又转,正在陆沅君几乎要给李勋来定罪的时候,半是废墟的小楼里走出了一人。戴着细框的眼镜,半边眼镜早已碎裂,腿上胳膊上,尽是斑驳的血痕。
男人与陆沅君对视一眼,一瘸一拐的从台阶上下来,不顾身上的伤口,朝着陆沅君的方向踉踉跄跄的跌撞过来。
“你怎么做的市长?”
李勋来还没走近,就听见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