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以玄苍现状,我实在不宜如此铺张的。”
域却说:“一生只此一次,我若给不了你最好的,便不配被孩子叫做爹爹了。”
哎,这个人,风雅起来自是清风明月与尘世不染毫厘,可是若真就世俗计较起来,又是丝毫马虎不得,生怕我落下什么遗憾,可他却又怎么做都觉得还有没到位的,我怎么说他都不听。
大婚前三日,按玄苍规矩域不能见我,他一再嘱咐我他不在我身旁要我仔细身子,不要出宫,我答应了许多次,他才回了他的清衣卫去等着。
大婚前两日,帝衡使者将贺礼送到,暮长烟引那个使者到政殿来见我,瞧着这个使者的身形倒是眼熟,很像当chū_yè幽的那位气势十足的使者,可是看脸却分明不是同一个人。且这人一身金色绣龙袍,怎么帝衡的规矩一个使者竟可以将龙穿在身上么?
我正在狐疑,那人朝我低头拱手道:“帝衡辰王,见过玄瑚女帝。”
我立刻从龙椅站起,下了高台去扶辰王的胳膊,“兄长不必多礼,当是瑚儿先拜兄长才是,瑚儿失礼了,兄长莫怪。”说着,我瞪了暮长烟一眼,你妹的辰王来了你居然不提前跟我打招呼!
暮长烟一脸无奈,看上去也是并未提前获知辰王会来的消息。
辰王抬起脸来,我与他四目对上,此人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年纪,五官立体,棱角分明,留着修剪整齐的胡茬,笑起来很是不羁。他之前去夜幽是乔装过的,那时他的样貌我记不大清,却分明记得他这双眼睛,看人时目光锐利的像把尖刀!
我命人在我龙椅旁放了把椅子,将辰王椅上落座后,对众臣道:“本帝曾流离在外,是兄长辰王爷举帝衡之力送本帝回玄苍承袭父皇帝位,并以帝衡之名昭告天下复国玄苍!兄长对玄苍,对本帝有再造之恩!”
此一出,以暮长烟为首,殿内众臣纷纷跪地高呼感谢辰王大恩一类的话,连呼三遍后,我才命众臣起身。
辰王却一派懒散的坐在椅子里受了跪拜后,扭头对我一笑:“本王此番亲来,是想见见瑚妹的夫君,我那声名远扬的妹夫的。”
呃,不搭理我们的感谢,却要见域,这人不走寻常路啊?!
我笑着说:“兄长,两日后我便要与凤亲王完婚,按规矩我与他在婚礼前三日不便相见,故而凤亲王并不在朝上。”
“哦。”辰王点了头,“那瑚妹且说凤亲王在何处,本王去见他便是。”
“这”我犹豫片刻,见辰王戏谑一般的笑着等我,我按下心中的疑惑,对暮长烟说:“国师,你引兄长去清衣卫见凤亲王。”
而后我再转头对辰王说:“兄长,今晚我设宴为您接风。”
“不要麻烦了”辰王一摆手从椅子里站起来,“本王宴席是吃腻了,晚上让凤亲王和国师陪本王喝个小酒就好,瑚妹你好好歇着,等你下了早朝本王再去你寝殿探望。”
“这诶,兄长?”
可辰王并未再搭理我,下了高台由暮长烟陪着出了政殿。
草草散了朝回到寝殿,褪去龙袍一身轻,在桌前看了半天朝臣的奏本,上面暮长烟已经圈圈点点做了很多批注,我看起来分外轻松。将到午膳时,侍卫来报,说夜幽来人了。
我实在不想再换衣服去见,便让侍卫去找暮长烟接待,可侍卫却说:“来者是夜幽端王,直要面见陛下。”
怎么我登基这么大的事两国都只派了使者,结个婚却把这两边的主子都给请来了?
我让侍卫将端王请去寝宫正厅,又叫婢女帮我收拾妥当,由两名侍卫陪着到正厅去。站在门外,见一高大英挺的男人正背手而立望着我正厅墙壁上挂着的玄瑚父皇的画像。
雷决啊雷决,我以为我们一别之后便长长久久的再难相见,未曾想你来的这样快,这样突然,也不知我强撑的伪装能不能骗过你这双深邃的眼。
轻咳一声,我步入进去,那人回头,容颜依旧刚毅硬朗的十分合我心意,却风尘仆仆带了些疲劳后的蒙尘与晦暗。
“哪阵风竟将端王吹来了玄苍?”我昂首走近端王,笑容尽可能显得平常。
端王也不管守在门口的侍卫,几步行至我面前将我交叠于身前的两手握住,凝望进我的眼里,“薇儿,你可收到我与登基贺礼一道送来的信了?”
我将手抽离,走到上位落座缓道:“收到了,看过了,然后,烧了。”
端王蹙起眉,却仍不清楚我语中的意思,向前一步诚恳道:“薇儿,父皇时日无多,我与你说几句话便要回程,你不要如此拒人千里,好吗?”
我仍是浅笑,从袖中拿出猫眼装点的蓝玉手镯,向下递出,“端王请将此物收回吧。”
“薇儿!”端王再走近两步,双眼写着急切,“我知道你有许多委屈,可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你又何必”
“端王请慎!”我厉声打断他,“本帝与凤亲王两日后将完婚,你如此行无状,若是被凤亲王得知,你要我如何与他交代?”
“什么凤亲王!你以为你让域那个小